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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有餘香金淡泊,枝無全葉翠離披。”盛極而衰,萬物尚不能拒之,人世也亦然。
賞菊宴上,你正與趙玄朗共同舉杯向群臣邀飲。忽然間,只覺頭暈目眩,酒杯從手中滑落,破碎一地。
“蝶兒!”趙玄朗驚慌叫喊,眼疾手快地扶了你。顧不得其他,他丟下群臣,攔腰抱起你,跑向尚醫局。
醫官們進進出出好幾回,個個皆是面色惶恐,顫巍巍地道,“臣無能……”
“不知?爾等竟不知?”趙玄朗怒意頓時翻騰起來,隨手就將手邊的瓷瓶砸在了地上,“既然如此,你朕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滾,全給朕滾!”
趙玄朗大發雷霆之時,你醒了。瞧了瞧一旁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侍女,你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侍女聽見你的動靜,快步上前想要扶起你,“皇后娘娘……”
你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趙玄朗餘怒未盡,轉身對著貼身侍從肅聲道,“去宮外張貼告示,無論懸賞多少,你都得把天下最好的醫師給朕找來!”
“諾。”
“陛下。”你虛弱的聲音從屏風裡頭傳來,令趙玄朗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急步走了過來,就著床沿坐下,想擁你入懷,卻怕你會不適,雙手無措地放在被褥上。他的一雙眼睛也在緊緊地盯著你,生怕他少看你一眼,你就會離開他。
你看著他萬分緊張的模樣,不禁好笑。
“蝶兒,”趙玄朗有些忿忿,“我在為你心急,你怎還笑我?”
“……不笑了。”你討好地握住他的手,耐心解釋道,“我笑只是因為你很久沒有這般的模樣了,你莫要生我的氣。”
趙玄朗看著你白得驚人的面色,心中的恐慌再次泛起,他輕輕擁住了你,悶聲道,“我未對你生氣。”
“可是還在生醫官們的氣?”你靠在他胸膛上,沒聽見他應聲,便知曉你說中了。
“醫官們能力有限,你莫怪他們……你氣壞了,我會心疼。”
“嗯……你不讓我氣,我便不氣了。”他聽著你有氣無力的聲音,下意識地手臂收緊了。
趙玄朗疑心是你身邊有人對你動了手腳,遂徹查一遍了,卻沒有發現可疑之物,他只好作罷。
夜裡,趙玄朗與你同眠而枕。他感覺到你像冰一樣的體溫,冷得讓他想起了那些在寒夜裡時被凍死的將士,他們都是悄無聲息地離了世。他害怕了,將你抱得緊緊的,可你的身體怎麼也捂不熱。
日子一天天流逝,你的病似乎未見起色,反而被過多的藥物折磨得更加虛弱了。
瞧著你日益憔悴的容顏,絕望和恐懼也在一點點地蠶食著趙玄朗。
“玄朗哥哥,對不住,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趙玄朗眼眶發澀,傾身攬過你,故意躲了你的視線。他啞聲緩緩道,“我們說好了要相攜到老的,你莫要食言。”
你鼻腔發酸,揪緊了他的衣襬,聲音哽咽,“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我沒辦法……”
他再無多言,只是與你緊緊地相擁著,哪怕生死別離的悲傷早已經瀰漫了整座宮殿。
下了早朝,趙玄朗急步趕往你的寢宮。與此同時,一個宮女拿著香爐,步履匆匆地走出。
至轉角處,她一頭撞上了趙玄朗。頓時,香爐脫手,灰燼撒落一地。
宮女抬頭見了人,慌忙下跪,不住地磕頭,“陛下饒命!”
太監慌里慌張地替趙玄朗拍淨了灰燼,轉而捏著尖嗓對宮女罵道,“你這小蹄子,走路怎的不長眼!”
“奴婢知錯了,請陛下饒命!”
趙玄朗臉上有些不虞,見腳下的宮女嚇得全身顫抖,又想著是你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