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不止如此,紀允炆甚至很少會去碰那柄劍,有弟子跟在身邊的時候是弟子幫忙拿著,沒人幫忙的時候則是用手指勾住劍鞘上的細繩輕巧的提著走。
讓人無法理解。
“這麼看來,師父就只有那一次用過劍啊。”解穎秋回憶起紀允炆和元祺的那場決鬥,那是她唯一一次看見紀允炆使用那柄劍,大概也是她們三個人中唯一一次。
現在回想起來,紀允炆拔劍出鞘之後,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師父。
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文裳卿和阮鶯兩人也陷入了沉思。
由於沒有實際經歷,所以兩人很難想象解穎秋所說的“感覺不同”是什麼意思;但她們也都很奇怪一件事情:為何被世間稱為“劍尊”的師父,卻幾乎從不會使用他那柄古樸的長劍呢?
是因為不需要嗎?
三人回憶起各自見過的紀允炆戰鬥時的樣子:這方面三人的記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紀允炆戰鬥時不論是招式還是身法都給人一種毫無章法的感覺,有時甚至就是單純用他那完全不該存在於瘦削身體內的無雙怪力硬生生地壓制對手;雖說不像是市井中的潑皮無賴那般胡打蠻幹,但紀允炆打起來時確實是隨心所欲得不像個武道大宗師,或者說太像個武道大宗師了。
這難道就是話本里常說的大道至簡、不拘於形?
三人面面相覷,紀允炆在教導她們時很是嚴格,務求每一個動作乃至每一次呼吸都與功法所要求的完全一致,但他自己在動手的時候卻完全看不出與任何一種功法有所符合,隨便讓誰來辨認,都無法對他的一招一式下一個定論,境界低一些的人,估計還會直接說他是在亂打。
還是說,師父的舉手投足都蘊含武道之理在其中,根本不需要專門的形式或場合——三人都曾聽說過這個境界的武道宗師的存在,她們倒不懷疑師父能夠抵達那個境界,但比起這種傳說般的說辭,她們還是更渴望一個更具有說服力的答案。
“師姐,你說師父拔劍後給你的感覺和平時不同,是怎樣的不同?”阮鶯想起剛剛解穎秋說的話,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
“嗯......”解穎秋也算是個口齒伶俐的人,但這個問題,她卻很難進行回答。
當時紀允炆的氣勢過於磅礴,說是移山填海甚至撼動日月星辰都不為過,解穎秋在面對那樣的氣勢時光是保持神智就已經不易,何談去做出評價?
真要讓她說的話,拔劍之後的紀允炆,完全就是“武道”二字的化身;這世間數不盡的武者都在不斷攀登著武道的大山、追尋著武道的真諦、在武道之路上奮力前行,而紀允炆不需要——
他自己就是那座大山、那個真諦、那條好似沒有終點的大道。
雖然時間很短,但拔劍後的紀允炆給解穎秋的感覺就是這樣。
解穎秋話講完,文裳卿和阮鶯都愣住了,她倆知道:雖然解穎秋平時候精明得很,但是一旦涉及到紀允炆就會很不理智,所以有關紀允炆的回憶都會被她自己美化,說出來的話也會不自覺的誇張,堪比市井中流傳的話本。
但此時,解穎秋說出這些話時的神情,卻不像平時那樣痴迷裡帶些癲狂,反而很是嚴肅,看樣子是發自真心地這樣認為。
“難道說,拔出劍之後的師父,才是真正認真起來的樣子?”文裳卿提議道,在她記憶裡,紀允炆不論面對什麼情況都悠然自得,臉上的笑容在她看來如春日的暖陽,在敵人看來像是刺骨的寒風,但不論在何人眼中是何種評價,那笑容都很少會消失,不管是什麼情況,師父都是笑嘻嘻的。
按照解穎秋的說法,和元祺決鬥的時候,似乎是紀允炆鮮有的、就三人記憶而言唯一一次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