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阮鶯搖頭,“師父曾經和我說過,不論面對怎樣的對手,他都是絕對認真的。”
“雖然說不上全力以赴,但至少不會弔兒郎當,要知道驕兵必敗,即便是我,也不敢完全保證對手下一刻會不會突然拿出什麼能夠擊敗我的底牌”——這是紀允炆曾經對阮鶯說過的話,阮鶯覺得師父沒必要在這種話題上撒謊來教育自己,因此她更傾向於認為紀允炆那無時無刻輕鬆自在的神態,是一種策略,用來在對峙時給予對手壓力。
那是為什麼呢?
既然都是認真對待,為什麼師父拔劍前後會讓人覺得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呢?
三位美人圍坐在一起,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路過的凰韻閣門人們雖然很是好奇,卻也不太敢上前詢問。
三人中,解穎秋作為唯一見識過紀允炆兩個狀態的人,對此有著比兩位師妹更清晰的認識。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尊重師父的意思,但在解穎秋看來:如果說拔劍後的紀允炆,是“武道”的化身,那麼不拔劍時的紀允炆,就只是純粹的“武力”甚至是“暴力”,這不過這樣的暴力太過強悍,讓人難以察覺。
天災一般的暴力,當然是無形的,自然也就不會讓人看出來那一招一式間究竟有著哪些妙不可言的功法。
哪有什麼掌法拳法,他只是單純地揮一拳推一掌,敵人就被摧毀了。
但是這樣一來,師父豈不成了怪物?
解穎秋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她很清楚這樣的武力已經不是單純的追尋武道者了,甚至很難說這還是凡人。
不過,兩位師妹還是可以信任的。
思考一番後,解穎秋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了兩位師妹。
隨後,便是詭異而漫長的沉默。
文裳卿自然是不相信師父是傳說裡經常提到的那些妖魔鬼怪的,但卻不得不承認解穎秋說的很有道理,在她的回憶之中,師父的武力確實已經超出了常規的大宗師該有的範疇,她在文氏一族時不曾見過那位神秘的老祖宗,但對於她見過其出手的那幾位長老,她可以確定的說:那些被族人們敬重無比的老人,論實力,在師父面前不見得會比螻蟻強出多少。
當然,就算紀允炆真的不是凡人,而是妖怪,文裳卿也並不在乎——師父把她從那個冷冰冰的所謂家族裡救出來,養育她這些年,給了她數不盡的溫暖,她又怎會僅僅因為師父是個妖怪就心生嫌隙?
妖怪怎麼了?就算是妖怪,師父對我,也要比我那些所謂的族人家人好太多!
至於阮鶯,由於曾經的身份特殊,她有了一些和兩位師姐妹不一樣的想法。
“我以前在宮裡,聽翰林院的先生們說過。”阮鶯搜尋著那似乎已經無比久遠的記憶,緩緩道來:“這世間其實有著仙人,他們是天上神仙留在人間的子孫,他們不老不死、隱居在深山老林之中,從不與外界接觸。而那位傳說中的武祖,就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某一位仙人的點撥,才開闢了武道之路,之後才有了凡世間武道的繁盛。”
武祖的傳說可以說是無人不曉,作為傳說中最古老的、開創了武道的武者,世間所有修習武道者至今仍然苦苦追尋著他那遙不可及的背影,那些據說直接由他開創、歷經波折流傳至今的武技功法,無一例外的無比強大,據傳如今在江湖上如日中天的藏兵谷,就是初代谷主修習了僅僅是殘卷的武祖所留功法,才打下了藏兵谷的赫赫威名。
但關於武祖是如何領悟到武道的,眾說紛紜,不同的傳說彼此之間大相徑庭。
阮鶯的這個說法,倒是給了另外兩人一個新的思路。
“二師妹呀,你是說,師父和武祖一樣,也得到了仙人的點撥?”解穎秋眨眨眼,如果是這樣她倒是可以接受,而且一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