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驍手裡端了碗粥。
“餓了吧。”侯聖驍蹲在她跟前舀一勺吹涼喂進她嘴裡。
霍心雲吃完也不老實,腦袋晃悠半天,拖著長音說:“餓呀……”
侯聖驍聽著語調就不對勁,勺子在碗裡攪了半天,低著頭一言不發給霍心雲喂粥喝,餵了幾勺後勺丟碗裡碗丟一邊,把霍心雲連人帶椅子抬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
“喂,你幹嘛去?”霍心雲掙扎起來。
侯聖驍不理她,抬著一氣來到酒館前廳二樓,挑了個好位置穩穩當當放下,隨手在桌上小菜撿了幾粒炒花生放在嘴裡,蹲下問她:“話說,中了迷魂藥是什麼感覺?”
“你這是句……廢話。”霍心雲氣息混亂。
侯聖驍若有所思得拾粒花生米吃,點點頭說:“嗯,想來不會很舒服。”
霍心雲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對不住了。”侯聖驍突然上前,對準她的嘴唇粗暴地親了上去,手摟住她的腦袋不讓她掙脫。
霍心雲瞪大了眼,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愣了幾秒神的功夫,發現身上的藥力迅速減少,思緒逐漸清晰起來。揮發哪能這麼快,這是被侯聖驍轉移進了自己身上。
“喂,你……”霍心雲還在慢慢反應,侯聖驍踉踉蹌蹌後退兩步,手扶在欄杆上,身上也像煮熟的蝦一樣出現霍心雲出現過的紅赤。
“謝謝你替我承受了那麼多,不過,還是讓我自己面對我本該承受的東西吧。”
“聖驍!”霍心雲焦急的喊出聲,她還被綁著,只能眼睜睜看著侯聖驍搓搓膝蓋,縱身一躍從二樓跳下去重重摔到底下大廳裡。
這天酒館沒開張接客人,在酒館的都是幌星堂的弟子。下面傳出來打鬥折騰的聲音,霍心雲蠻力掙不開繩子,只能抽出袖口的蝶戀花從手腕繩結開始一條條割斷。等她好不容易掙脫束縛來到欄杆前,下面的混亂早已結束,侯聖驍不見蹤跡,只有姓虞的那個老頭坐在一邊抽著旱菸。
“聖驍呢?”霍心雲扒著欄杆問。
虞老頭抬頭看了她一眼,磕磕菸袋說:“叫莫堂主帶人控制住拉走了。”
“去哪了?幹什麼去的?他……”
“哎!”虞老頭抬起菸袋打斷她,“你下來我慢慢給你解釋。”
霍心雲直接從樓上跳到他跟前,把蝶戀花拍在桌子上:“說!”
“年輕人別太暴躁了。”虞老頭慢悠悠吸了口煙,“這是他自己的主意。”
侯聖驍說,他猜測藥效和催眠相似,而當感官傳來強烈痛苦的時候,迷失的意識反倒會逐漸清醒。他吩咐了莫孤星和幌星堂弟子,等他將迷魂藥轉移到自己身上後,就將他控制起來抄傢伙毒打,讓他遭受疼痛的刺激保持清醒。
霍心雲的醫到底還是沒有白學,兩天的功夫讓她煎出瞭解藥給侯聖驍餵了下去,那個時候侯聖驍已經接近重傷,整整打折了兩根木棒。霍心雲看見侯聖驍已經除了一張臉還那麼幹淨、一雙眼還那麼明亮以外,渾身上下像是在血池裡滾過一圈。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霍心雲正幫他擦藥,嘆了口氣,手輕輕放在他肩上。
侯聖驍腦袋朝她的方向轉了轉,換個姿勢不壓著氣管,說:“江湖水深,初進局不懂事,這不多挨點打就能長長記性。”
“你這打可挨的冤了。”
“哪有不冤的打呀。”侯聖驍閉著眼,“還是你有能耐,聞聞就能知道酒裡下了什麼藥,也能熬了藥解。”
“這都是基本的生存能力好吧。”霍心雲專心擦藥。
“哦?那我想起來薰香一直沒說,姓白的到底下了什麼藥?”
“有毒蠅傘,還有一些樹藤什麼的,一些致幻的藥,燃燒揮發出來讓人眩暈,這樣你的反應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