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琛到達鳳棲大學杜堇明辦公室的時候,杜堇明剛好空閒下來。拉著齊楚琛坐到茶桌前,開始親自給齊楚琛泡自己最近剛弄到的大紅袍。手上洗杯燒水不耽誤,嘴裡還唸叨著,
“我跟你說,這可算是母樹上的,我從上面人那弄來了點。就這一點,給你是不可能給你的,讓你陪我品品那是可以的。”
齊楚琛一聽急了,伸手就要攔,
“我去,這東西都絕種了,你給我喝了不浪費麼。您留著自個喝。”
杜堇明一手撥開齊楚琛的手,一手果斷將茶葉投進壺裡,
“你看,沾水了,留不得了。就這一泡,我攢了好久。沒人陪喝著沒意思,來來來別浪費。”
齊楚琛看著杜堇明老小孩一樣的樣子,也就不再推遲。
沸水一激,茶香四溢。
“楚琛啊,你不枉費我當年花那麼大力氣給你弄到我門下專門帶你啊!前段時間,你們這兩死一傷那個案子我看了卷宗了。你們針對這個案子搞的分享會,我來之前也抽空把錄影看了,非常漂亮。我為你成長成今天這個樣子感到非常高興!”杜堇明端著茶杯看著齊楚琛,茶水上升的霧氣中,一張笑容佈滿的臉上,一道道歲月的溝壑彷彿都舒展開來。
齊楚琛結果茶杯,聞聲第一反應,還有錄影??對於杜堇明能看到卷宗倒是不奇怪,畢竟以杜堇明的學術地位,對全國公安系統的幫助,調閱卷宗就不是什麼事。甚至很多省市在遇到棘手案件時還想請杜堇明親自把脈。
杜堇明從身後拿出一個早準備好的牛皮檔案袋,厚厚的一個,扔給齊楚琛,“看看,看完告訴我想法。”
齊楚琛拉出內裡厚厚一本東西,封面上的大字剛露全,一把塞了回去,“我看這個不合適吧??”
“合適合適,這又沒別人,就咱倆。我這屋裡也沒監控。我說合適就合適,好好看看,看完我們在接著聊。”杜堇明端著茶杯繼續喝茶。
見杜堇明這樣說,再推辭也顯得不合適。齊楚琛深知杜堇明不可能隨隨便便給他看這種東西,肯定接下來要聊的事與此有關。想到這,齊楚琛再次拿起檔案袋,大大方方抽出裡面的檔案。
讓齊楚琛如此緊張的是一份本省最近五年的禁毒工作彙報合集。鳳棲市禁毒和刑偵是分開的,各司其責互不干涉。偵辦一些案件有需要時會相互配合,但是平時都是各做各,在市局辦公也是不同樓層。
齊楚琛對禁毒那邊的人員工作不瞭解,需要打交道時都是張潮出面比較多,據說那邊只有個副支隊長沒有正支隊長。
齊楚琛花了半個多小時把這份報告前前後後看了個大概,當然細看是不可能的,看完裝回檔案袋,放在了一邊,
“老師,您是有什麼想法關於這塊工作?我看這份報告裡講的除了破案資料,其他一些資料基本就是三個迴圈,新,老,老。吸毒、販毒,新的人被拉下水,成為老人。老人被抓,戒毒也好,判刑也罷,出來之後不可能成為新的,反而更大機率繼續成為老的。”齊楚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著杜堇明點點頭,於是繼續接著說,
“這個基本上是稍微瞭解禁毒工作的都知道的吧。哪裡都差不多,區別就是拉下水的新人的數量和時效。你肯定不是為了讓我說這個,這方面您看到的,知道的比我的可多多了。”
杜堇明重重點了點頭,喝下杯中的茶,放下杯子,指指齊楚琛:“你小子說話就是讓我舒心,不枉費我教導你,咱們再喝幾杯,一會去辦公桌那邊聊。”
去年年底,杜堇明受邀參加了最上層層面全國公安系統工作的總結。會後最上面的領導找杜堇明交換想法,提到了隨著網際網路發展,各種新型毒品日新月異,現在的禁毒工作開展和過去只有兩三種毒品的年代區別很大,難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