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關中這塊地,啥都缺,就是不缺名人典故。」
「說這些有啥意思,有沒有打探清楚,那杜員外到底能出多少銀子?」
「這…」
年輕人被嗆了一句,卻也不敢得罪幾人,陪笑道:「那杜員外可是家財萬貫啊,不僅關中有大片田地,還跟著李家出海,收穫頗豐。」
「他是不愁錢的主,如今正急的跟個無頭蒼蠅一樣,若能找到人,給多少,還不是諸位說了算。」
「那趕緊的吧,莫讓別家搶了先。」
沙裡飛一聽急了,韁繩一抖,便策馬加速。
很快,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便出現在眾人面前,東西南北官道暢通,周圍皆有小山起伏,還有渭河支流穿過,地理位置極其優越。
鎮子本身就有不少客棧和車馬店,供往來客商歇腳,百姓也因此得利不少,算是長安附近最富庶的鎮子。
此刻入冬,大雪封路,官道上也沒幾個路人。
幾人進入鎮子後,也沒急著找客棧投宿,而是直接在牙行弟子帶領下,往鎮北而去。
出了鎮子,只見沃野之中,孤零零矗立著一座規模龐大的豪宅,比曾經古水村陸員外的,還要大出個數倍,高牆大院,甚是氣派。
「嘶—!」
王道玄看了看遠處小山和河流,又看了看周圍,手中掐訣,倒抽一口涼氣,「這宅子,有高人佈置過啊。」
沙裡飛問道:「道爺,怎麼說?」
王道玄看著周圍,「一般來說,這荒野孤宅並不好,沒鎮中人氣滋養,但建在這裡,卻巧妙藉助山川地勢,形成滴髓局。」
「你們看西邊,應該就是古鎬京,龍首原在北邊,飲水渭河,流淌至此,恰好被古鎬京地勢截斷,這杜家建在此地,就如玉碗,接著龍髓滴落。」
「雖只有一點,但也是上佳福地。」
「道爺厲害!」
那牙行的弟子連忙拍馬屁,「這杜家原本也一般,老宅就在鎮子裡,但自從建了這房子,光景就一年好過一年。」
王道玄搖頭道:「是啊,但對咱們卻是不妙,既然認識這等高人,咱們多半會白跑一趟。」
而李衍則握了握左手,若有所思道:「走吧,先看看再說。」
就在方才,勾牒竟有了反應。
雖說微弱且一閃而逝,但也讓他來了興趣。
莫非,這裡有藏的陰犯?
臨近大宅,眾人立刻發現不對。
年關將至,像這種大戶人家都十分講究,無不是早早準備,殺豬宰羊,十分忙碌。
而現在,大門上掛著碩大的白燈籠,出入之人還有不少穿白帶孝,氣氛很是壓抑。
「你們什麼人!」
還未靠近,便有杜家僕人攔截,皆手持刀槍棍棒,面色不善。
那牙行的弟子連忙下馬上前,賠笑拱手道:「諸位,王管家可在,勞煩通報一聲,就說長安趙九求見。」
為首的僕人本來陰沉著臉,就要怒罵,但聽到王管家的名頭,還是硬生生忍住,冷哼道:「就在這兒等著,別亂走。」
說罷,便轉身走向大宅。
一邊走,一邊還低聲罵道:「瓜慫的,剛有點事,一幫狗東西就聞著味來,沒一個能頂用的…」
「唉,你這!」
沙裡飛一聽就準備罵,卻被李衍揮手攔下,微微搖頭,示意他暫時忍住。
「衍小哥,有問題?」
沙裡飛頓時瞭然,低聲詢問。
他對李衍可是清楚得很,從來不吃虧,只是初入江湖沒多久,暫時低調,鬼見愁的名頭才沒彰顯。
他只是嘴上痛快,李衍若不爽,可是來真的。
如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