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選擇告訴呂醫生,是因為不想連累他,以呂醫生的性格擔不起這種大事,他寧可將希望押在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只要不讓這個秘密隨著他的死亡石沉大海,他就心安了。
可惜呂醫生完全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對他的失蹤行徑一通數落,齊樂人無奈使出必殺技:“我錯了,我請你吃飯吧。”
“哇,這可是你說的,我發現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那我們走吧!”呂醫生一秒忘了自己剛才的喋喋不休,拉著齊樂人去吃好吃的了。
“哦,前兩天我和蘇和聊起了古堡驚魂的任務,這個任務的真結局是多樣性解讀的型別,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路上呂醫生和齊樂人聊了起來。
“什麼可能?”齊樂人問道。
“之前你不是說扮演艾德琳的npc是惡魔陣營的人嗎,好像叫伊莎貝爾?她引誘約翰,然後被嫉妒的瘋夫人殺死,這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然後她換了馬甲以惡魔的身份蠱惑瘋夫人,最後造成了一整個悲劇,這應該是普遍意義上的真結局了。但是我們一直沒考慮妮娜的角色定位,她對整個故事的劇情推動作用極大,但是行為卻顯得怪異,有沒有可能其實妮娜也是惡魔那邊的人,至少在她暗害瘋夫人流產的時候,她是被惡魔蠱惑著的?我們最後找到的惡魔祭品是指甲,但按照時間順序這其實是瘋夫人第一個獻祭的物品,也是唯一一次出現惡魔蠱惑的地方。在這段回憶裡,收拾鏡子碎片的妮娜割破了手,血滴在了地毯上,而當時地毯上有鏡子的碎片,有沒有可能其實當時被蠱惑的人並不只是瘋夫人。”呂醫生說。
“你的意思是,惡魔伊莎貝爾的靈魂附著在了妮娜身上?”齊樂人問道。
“不能說是附著,應該說是影響吧。蘇和對惡魔比較瞭解,他說起過伊莎貝爾這種魔女已經不是低等的魔物了,身為欺詐魔王的追隨者,她代表著一種原罪,例如霸道、貪婪、多疑、墮落、暴虐、色慾、背叛,或者其他的罪惡,你覺得伊莎貝爾代表什麼?”
齊樂人閉著眼,回想著關於伊莎貝爾的一切,一句話突然湧入了她的腦中。
——我是死去的艾德琳的冤魂,是莎拉從細枝末節裡覺察到的無數次的背叛,是她內心永遠燃燒不熄的……妒火。
“是嫉妒。”齊樂人瞭然地說。
他又想起了獻祭女巫的那個地宮,在那裡埋葬了無數少女的怨魂,被絕色傾城的欺詐魔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少女們因為嫉妒而互相廝殺,最終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魔女。
還有那座古堡頂上的花園,在火雨中燃燒,最後流下火焰一般鮮血的瘋夫人……那火焰,是她心中永不熄滅的妒火啊。
呂醫生點了點頭:“是的,她十有八九是‘嫉妒’。瘋夫人被她蠱惑,是因為她嫉妒,南璐被她附身,也是因為她嫉妒,如果妮娜也被影響,那說明她的心中也有嫉妒的火焰。”
“呃……你的意思是說,妮娜可能是約翰的情婦,所以她嫉妒瘋夫人?”
呂醫生白了他一眼:“你就沒想過她嫉妒的另有其人嗎?”
“啊?誰?”齊樂人摸不著頭腦了。
“她嫉妒約翰,因為她喜歡瘋夫人啊。”呂醫生理所當然地說道。
被呂醫生的腦洞驚呆的齊樂人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不會吧?她們都是女的啊。”
“你自己都搞過百合了,幹嘛對百合有偏見啦?”呂醫生不服氣地反問。
齊樂人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