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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張延就被背後飛來的柺杖砸趴下了,也安穩了。
陳仰走上祭壇,蹲在阿戊面前說:“剝奪福祝的儀式不要矣族後人的血?”
阿戊的氣息很虛弱:“要呢。”
“那怎麼……”
阿戊吐出一口摻著綠的血液,動了動掛著渾濁血塊的唇,慢慢笑出了聲來:“因為我不是矣族後人啊。”
石室裡一片死寂。
十幾秒後爆出趙元迷茫的呢喃:“天哪。”
張延本來還在掙扎著要爬起來,這會彷彿全身血都被抽空了,昏死過去。
陳仰盯著阿戊:“你真不是?”
阿戊嘆息:“我都說了那麼多,怎麼會在這件事上騙你,沒有必要的呢。”
陳仰的嘴角重重壓了下去。
這人知道所有的事,訴說的詳細又沉痛,旁觀者不會有那樣的情感,他們都一致預設他是矣族的後人,所以就跳過了確認的環節。
陳仰在失控前去看祭臺下的少年,見他拄著拐立在那,眼半抬,暴戾中含著他熟悉的沉著,他稍稍平復了些許。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你又是誰?”
阿戊的眼神慢慢渙散,又聚焦在那個開啟的匣子上面。
“我啊……”
陳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阿戊輕輕淺淺的說著,他說那匣子裡裝的是矣族的聖物,當年不知所蹤。
匣子在土裡待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一個叫阿戊的孩子跟小夥伴們在島上挖寶,無意間挖到它。
而他只是匣子裡的一縷念,不受控制的寄生在了那孩子的體內,成了新的阿戊。
阿戊知道島上管事的是戚老婆子,也就是曾經那個強盜頭目的女兒,他故意把匣子丟到了她床頭。
匣子上面有矣族文字,不能把她殺死,讓她做噩夢也不錯。
阿戊冷眼旁觀島上那些人脫離溫馨安寧,自私的變成魔鬼,他不報仇,也不救誰,把自己當成一個看客。
陳仰這行人是變數,阿戊之所以算計他們,是不想讓他們做出干擾的事。
後來矣族的殘破石碑跟幾樣祭物都被他們找到了,阿戊認為這是植物神的指引。
那就順勢而為。
所以阿戊此時沒有撒謊。
他作為念是矣族人,這副身體卻不是,流動的血液自然就沒用了。
絕望淹沒了整個石室。
完了。
出去就是怪物們,留在這隻能等死。
再說,整個小島都面目全非了,出去以後就算從怪物們手裡活下來,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矣族的後人。
被所有資訊箭頭指著的阿戊不是,那誰是?
陳仰摸著少年的柺杖:“變數這麼大,局面整個反轉了,我們要怎麼做?”
朝簡調節柺杖,靠著石壁坐下來:“我在想。”
陳仰蹲旁邊,不打擾他。
沒過一會,朝簡就用柺杖敲陳仰的小腿:“把你兜裡的化肥給我。”
陳仰默默抓兜:“你還好吧?”
朝簡:“不好。”
“……”
陳仰在心裡嘆口氣,感冒,抑制的藥吃完了,變異還加重了,是不好。
好在氣息不燙,退燒了。
朝簡低頭“吃飯”,陳仰掏外套的另一個兜。
趙元往這邊挪,兩眼發直的看著陳仰……手裡的化肥。
陳仰一看趙元那眼神,知道是詛咒也發作了,就是阿戊說的賜福進行時,他正要把化肥給對方,就被身旁突變的狂躁氣場滯住。
朝簡目光陰沉地盯著趙元,食指指向陳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