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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突然被開啟,朝簡闊步走進來,手裡抱著醜不拉幾的花盆。
“怎麼……”陳仰的話聲戛然而止。
花苞竟然張開了一點點,露出一線淺黃。
是黃花啊。
小黃花。
陳仰愣在了椅子上面:“這是不是說我要出發……”
“要‘被報名’了。”朝簡打斷陳仰,“你被稽核的那段時間我會陪著你,最後一關不行,最後一關只能你自己進去。”
“所有任務者的最後一關都是單人任務。”朝簡低聲道。
陳仰想問報名稽核相關,但他看出朝簡的情緒不對,他就沒有問,只是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朝簡把花盆放到桌上,他蹲下來握住陳仰的手,冰涼發白的臉蹭上去:“不著急,還有點時間。”
陳仰看一眼花苞:“花全部綻開的時候,就是我的閾值突破臨界點進最後一關的時候嗎?那我要把它帶著?”
“不用,明天丁會春會來把它拿走。”朝簡抓起陳仰的雙手,讓他抱著自己的腦袋。
“你要對我有信心。”陳仰撫摸朝簡的耳朵跟栗色髮絲,“你都準備那麼久了,也對我一再考察過,沒事的,我保證。”
朝簡沒反應。
陳仰拍拍他繃緊的後背:“要跟哥哥拉鉤嗎?”
朝簡一愣,過了好半晌,他慢慢勾住了陳仰的小手指。
現實八
丁會春是在第二天下午快四點的時候過來的。
當時天色已經有點暗了, 陳仰站在陽臺的櫃子前整理裡面的雜物,小區裡突然傳來機車的轟鳴聲。
宛如一頭兇猛的老虎闖入這片老城區,咆哮著展示它的威嚴和雄風。
陳仰把手裡的舊滑鼠墊塞回櫃子裡, 他幾個大步衝向護欄邊沿, 視線往下探去。
一輛黑色機車逆風而來, 車型的線條流暢而冷酷,所過之處泥雪飛揚。
機車停在樓下,女人摘下頭盔,揚起乾瘦的脖頸, 甩了甩一頭枯黃長髮,她翻身下來, 動作瀟灑利落, 整個人像是自由旅人和囚徒的合體。
陳仰不禁感嘆,丁會春真是個奇女子。
丁會春這趟來沒帶她的長煙鬥,只在身前斜挎了個黑包, 用來裝盆栽的,她踩著黑色皮靴上了樓,敲響陳仰家的大門。
“朝簡呢?”丁會春看了看穿一身家居服的陳仰。
“在燉湯。”陳仰帶上門給她拿棉拖。
丁會春聞著從廚房飄過來的老雞湯味道:“……他會?”
“會啊。”陳仰說,“最早的時候他確實不行,後來就會了。”
“他以前連米飯都煮不熟。”丁會春看著陳仰。
陳仰也看著她, 眼神有幾分迷茫。
“不重要。”丁會春換上棉拖, 拿掉黑色斜挎包隨意丟到鞋櫃上面,她瞥瞥用一雙琥珀色的小眼睛好奇地瞅著她的小白狗,“這就是03?”
陳仰回了神:“對。”
丁會春說:“我對狗毛過敏。”
陳仰還沒做出反應,就聽她說:“不過這感覺不壞。”
丁會春進了客廳,陳仰見她彎腰抱起小狗,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止是幸福跟快樂感才會讓人覺得自己還活著, 難受跟不舒服同樣也可以。
丁會春記得朝簡笑著和隊友們打招呼的情形,也見過他斬殺怪物的狠厲,堅持背起屍變的隊友的不放棄,卻沒見過他繫著圍裙切薑絲的樣子。
還別說,挺像那麼回事。丁會春在廚房門口欣賞,正當她準備拿出手機拍兩張的時候,朝簡側身看她,手裡的菜刀被他一甩,刀刃立在了砧板上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