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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看的出來,里奧不喜歡文青這樣的隊友,應該說基本都不喜歡。我們玩命,你玩遊戲,不是一個模式。
不多時,一把火燒死了老劉的屍體。
里奧很擔心老劉中途屍變暴走,全程都不敢喘氣。而文青就蹲在地上轉硬幣。
陳仰掃視四周,他們現在是在一個高牆大院裡,算是小縣城最安全的地方,可這裡面已經發生了兩次打鬥。
不是外面的殭屍攻進來的,是隊友被咬了沒說出來,最後感染了。
最慘烈的是一個男孩子被感染的搭檔咬傷了,報復性地咬了同屋的幾個隊友,全滅。
“我們真慘,別說黑驢蹄子黑狗血符籙什麼的了,就連糯米都沒有。”里奧頹廢地坐下來,他用手裡的鐵棍撥撥還燙著的灰燼。
陳仰深吸一口氣,殭屍不像喪屍那樣尋血腥味,它尋活人的氣息。亂葬崗那些殭屍都是縣城裡的人,一場怪病讓這裡變成空城,又從空城淪為殭屍們的覓食地。
死去的隊友都成了屍潮的成員。
陳仰將自己從那半塊記憶碎片裡面抽離,他感覺再不出來,閾值又會大幅度降低。
“咕嚕嚕……”這聲音是從文青的肚子裡面發出來的。
陳仰說:“我去做飯。”
“哇。”文青撈起還在旋轉的硬幣,“我能點菜嗎?我想吃……”
陳仰以為文青要點一堆花裡胡哨的菜式,沒想到他說的是:“雞蛋炒飯。”
“沒有雞蛋!”後面的里奧叫道。
“好吧。”文青聳肩,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那就炒飯。”他在陳仰開口前補充道,“剩飯夠我們三個吃了,要是不夠,那你們少吃點好不好,拜託了。”
里奧掀翻了院裡的小桌。
文青不管里奧,他只是眼巴巴地瞅著陳仰,跟只小饞貓似的。
“一會就好。”陳仰利索地進廚房忙活起來。里奧是這個幻境裡的配角,文青是主角。
陳仰還沒拿到這個任務的另外半塊記憶碎片,不知道會以什麼方式怎麼收尾。
朝簡過了十七個幻境,他估計也差不多。
陳仰想到了他玩的seven遊戲,畫風是前半部分陽光明媚歲月靜好,後半部分壓抑陰暗,恐懼絕望,最後以滿螢幕的血結束。seven的每一關都那樣,全是那種畫風,節奏很生硬地切成了兩截,沒有過渡部分。
那是朝簡自己最後一關的經歷,陳仰懷疑遊戲是朝簡專門找人給他做的,針對他的走馬燈幻境。
陳仰用勺子把剩飯挖出來,如果他目睹過朝簡死亡,他的幻境才會是那個畫風。所有幻境都是朝簡帶給他快樂和痛苦。
然而那是沒發生過的事,所以他的幻境畫風不在朝簡的意料之中,他是正常節奏。
遊戲也不算白玩,他已經有了心理預知。
“躍哥,小敏和王先生肯定屍變了,現在不知道躲在哪,咱得小心些。”里奧湊到陳仰旁邊,前言不搭後語,“好香。”
“拿碗過來。”陳仰鏟著鍋裡的炒飯,粒粒分明。
里奧還沒行動,文青就抱著碗來了,蹬瞪蹬的腳步聲別提有多歡快了,他毫無身處末日的自覺。
陳仰給他們兩人盛了飯,自己也搞了一碗,吃飽了才有力氣逃命。
“媽蛋,這像不像斷頭飯啊,吃完就上路了。”里奧口齒不清,嘴裡噴飯粒。
“你老師有沒有告訴你,要珍惜糧食?”文青見里奧要反駁,他又說,“說到這裡,我不得不念那首詩了。”
“爺,文爺,我錯了!”里奧為了好好吃個飯,趕緊溜出文青搭的大舞臺。
表演被臨時打斷,文青陰惻惻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