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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死得更快,眨眼的功夫人就斷氣了。
感染孢子要慢一點,會有個吐絲,也就是播種的過程,這才讓他有機會絕處逢生。
陳仰嚥了口唾沫,喉嚨裡暢通無阻, 沒有被異物堵住的那種不適,他咳了聲,嗓子裡也沒有沙沙聲。
都過去了,那一關他邁過去了,陳仰眼皮下的眼球不停轉動,思維很活躍,腎上腺素直線上升,快了,就快要回家了。不能讓朝簡等太久,不然他會吃藥吃到吐,然後自殘瘋掉。
等走到終點外,回了家,他要和朝簡……
陳仰的精神世界一空,他幻想不出來回家以後的生活。
對任務這來說,這份平淡難於登天,當它降臨的那一瞬間,陳仰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態去迎接它。
陳仰發白的唇角忍不住地往上揚了揚,那就先來個擁抱吧。
然後再和朝簡一起呵護它。
陳仰交叉著放在腹部的手捏了幾下,不知道鄭之覃喬小姐他們一夥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誰跟他一樣進了最後一關。
算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經歷和軌跡,只要活著,早晚都會有再見的一天。
活著。
要活著……
陳仰捏著手指關節的力道倏然加重,科技園a3樓的任務裡,朝簡在他的試探下承認自己懂唇語,但只是特定的幾個字,當時他問是幾個字的,朝簡說是三個字。
原來就是他說的啊。
三個字的唇語——要活著。
陳仰的眼尾不停顫動,一段感情裡面,一個人忘了所有,另一個人記得所有,可憐又幸運。
因為記得所有的那個人回頭找對方,不論遭受了多少次的絕望掙扎,始終都沒有停下尋找的腳步,走不下去了就爬,爬到了對方的身邊。
而忘記所有的那個人初見就盲目地信任,控制不住地依賴接近,不知不覺間敞開自己的世界讓對方進來。
這是一場本能愛戀。
陳仰的呼吸有點不瞬,他扯開衣領,突起的喉結滾了滾。
“哎呀媽呀!完犢子了!”前面的粉色翅膀帽青年忽然大力砸了一下方向盤。
陳仰往後看去,臉色一變,怎麼追上來了!殭屍的移動速度有這麼快嗎?
“啪”
口香糖吹成的大泡泡炸掉的聲音在陳仰耳邊響起,他聞著草莓的甜香,神情有幾分愣怔。
陳仰的餘光落在文青指間的硬幣上面,原來他們曾經做過隊友。只是他重置了,文青也沒了那部分記憶。
陳仰心想,朝簡說自己以前沒和文青做過任務,這說明他跟文青認識的時候,朝簡還不是他搭檔之一。
那應該是比較早時候的事了。陳仰揉了揉鼻根,文青經過他重置前的路,來到他重置後的路上,一直在走,做了不知多少任務,真是個奇人。
“哦豁。”文青嚼著口香糖,“它們在車屁股後面跳啊跳的,根本甩不掉,好緊張啊。”
嘴上說著擔心的話,眼裡卻閃著激動的光芒。
陳仰的眉心輕抽,文青除了年輕些,隱約是少年模樣,別的就沒變過。
“帥哥,看我幹嘛,看殭屍啊。”文青理了理厚厚的劉海,笑得邪氣。
陳仰轉過身,留意快要跳上車的殭屍們,太近了,他像是已經被那股子腐爛的腥臭味燻了一臉。
“躍哥,給你!”
青年從前面扔過來一物,砸在了文青臉上,他“唔”了聲,明明比對方小,卻跟個無奈的長輩似的:“里奧同志,我看你的眼睛不太好使,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挖了給殭屍做早餐,也算是造福社會了。
“小弟弟,我開車呢,扔不準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