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陳仰沒摘口罩露臉,他不確定這個姑娘是不是新人,是不是真的啞巴。
況且她進小店的時機有點巧。
陳仰不是天真傻缺,朝簡說他在這個任務裡的運氣不行了,他要更小心。
後半夜火車站裡很冷。
一,四,五,九這四個候車室都有乘客,凍得瑟瑟發抖,又不敢出去亂走,只好給自己加衣服,裹成了熊。
這個時間點出來活動的都是老人,夜深了,鬼魅魍魎愛出沒,有利於找線索。
陳仰在一個視角不錯的地方觀望。
長髮男,老頭,文青,還有不在他預料中的向東,從各個藏身地露面。
二十六人隊,就六個老人,其他二十個全是新人,這比例遠遠沒有陳仰以為的高,他覺得可能還有在新人裡匿著的。
“畫家!”
向東大步流星的朝長髮男走去,強壯的臂膀攬住他。
長髮男往手上戴手套,快餐店吃雞腿的那種一次性的,他把每根手指都跟手套貼上,從風衣口袋裡拿出噴霧噴在被向東碰到的地方,對他說了什麼,蠟黃的臉很嚴肅。
向東發出一陣輕蔑的大笑。
陳仰很驚訝長髮男是畫畫的,更也沒想到他跟向東認識。
兩人看樣子是老隊友。
陳仰不自覺的想去向東那打探,柺杖倏地打在他前面的地上,他的腳默默縮了回去。
“畫家跟向東認識,老頭跟文青認識,六人隊,倆倆分了。”
陳仰說著,發現那四人分別從兩個扶梯下去,目的地是一樓的報刊亭。
“一樓就兩個賣書跟報紙的。”
陳仰白天睡夠了,這會精神格外飽滿:“我們在二樓搜吧,每個候車室裡面都有,雖然沒樓下的大,紙刊也有不少。”
朝簡道:“他們搜完一樓的很快就會來二樓,讓他們先搜。”
陳仰沒意見:“那我們?”
朝簡掃視九個候車室。
陳仰說:“二三六七八這五個候車室裡都沒人。”
朝簡沒言語。
陳仰試探道:“你想去第四候車室?”
他們的車次是在那裡候車。
朝簡的目光停在一處。
陳仰望去,是第九候車室,k32。
這個車次本來是四個乘客,死了一個,就剩三個。
都是中年男性。
陳仰跟朝簡過去時,呼嚕聲在候車室裡繚繞。
三個中年人擠在牆邊的椅子上睡覺,還蓋著不知道誰的大花被,紅紅綠綠的很鮮豔。
“……”
陳仰關上門,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問少年:“候車室這麼大,我們怎麼搜?一把一把椅子來?”
“砰”
朝簡揮柺杖砸椅子。
那三個中年人立馬醒了,哇哩哇啦的罵髒話。
“砰”“砰”“砰”
椅子被拐杖砸出讓人心驚肉跳的巨大聲響。
罵聲停了。
中年這個年齡段,不論是哪個行業,都有一定的生活經歷跟人生閱歷,心性也相對來說能被定義為成熟。
老人跟新人的溝通工作,朝簡是不會做的,要陳仰來。
陳仰作為一個新鮮出爐的老人,試圖跟這三個新人聊身份號,任務的死亡跟生存。
三人全程聽故事臉。
陳仰的心裡失望透頂,這個任務在誤導大家,透過死的那個乘客給出了明顯的安全漏洞,只要不出去,不記錯時間,準時上車就行。
這樣不懷好意的,粗劣的誤導,新人們沒發覺出來,提醒了還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