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有點焦慮,火車站太大了,只指望老人找線索是不行的,還是需要新人們,人多力量大。
可是現在的危機感遠遠不夠,新人們凝不起來,勁使不到一處,沒有用,反而會干擾到任務的程序。
候車室一時都沒人說話。
三個中年人眼神交流,他們其實覺得這個跟他們講任務的年輕人不錯,就是那個拄拐的讓他們害怕,有暴力傾向。
“小兄弟,你跟你朋友是什麼時候的車?”
陳仰看向問話的光頭中年:“18號。”
“那你們還早。”光頭中年說,“我們明天上午就走了,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自己幹,我們只想在這等車。”
陳仰生出一種無力感:“沒那麼容易,它們不讓我們上車。”
“它們是誰?”
“鬼。”陳仰艱難的說出那個字。
候車室裡像是徒然刮過了陰風,三個中年人都氣憤的叫起來。
“小兄弟你幹嘛唬人啊?現實世界哪有鬼!”
陳仰意味深長道:“這個世界是現實世界?”
三人都被問住了。
別人說是什麼空間,他們也不懂,只知道這裡不是現實世界,那些消失的乘客才在真正的青城站,他們要回去的地方。
陳仰慶幸三個新人沒再問,再問下去,就該他被問死了。
候車的漫長時間裡很危險。
只要找出規則,想辦法不去違背,就能活到發車的時候。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規則是什麼。
要找,要推測。
陳仰想到自己在跟武玉說下個任務可能會有鬼的時候,她告訴他,必須遵守規則,也不要太相信。
就是說,遵守了也不是就能活著。
陳仰嘆口氣,要先推出規則,才能想後面的。
他望著少年闔在一起的眼簾陷入沉思,第一個任務是他獲得任務有關,試吃的小麵包塊讓他獲得免疫。
不知道這個任務裡,得到提示物的是誰。
哪個都有可能。
“打火機。”
耳邊的聲音讓陳仰一個激靈,他對上少年睜開的眼,那裡面一片清明。
陳仰把打火機拿出來,拇指沒忍住的一按,擦一下竄出火苗。
打火機還能用。
“這打火機……”
一箇中年工人“咦”了聲,沒話了。
陳仰露出不解的樣子:“怎麼了,大叔。”
中年工人唉聲嘆氣:“我就是想起了一個工友。”
“三年前咱們青城站不是發生過一起惡性報復事件嗎,死了好幾個無辜的乘客,我工友就在裡面。”
“當時是八月份,我也在車站,我跟他一塊要去占城復工,本來我們都在檢票了,他啊,哎,”
工人粗糙的臉上湧出一抹悲痛:“他發現自己打火機丟了,就不聽我的勸,非要回頭去找,候車室沒找到還下了樓,死在大廳了,最後就沒趕上車。”
“他那打火機就是這種的。”工人指陳仰手上的打火機。
另外兩個中年人是看過新聞的,具體記不得了,這個內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過,都不能理解。
“打火機才幾個錢啊,這種的就更便宜了,幾毛一個。”
“他閨女給買的,還刻了小字的。”
“那真是……”
陳仰那年人還躺著沒醒來,對這一事件不知情,他不清楚打火機有沒有引來鬼魂,只看見候車室門外多了張人臉。
又是眼鏡男。
這回陳仰沒讓他跑掉。
眼鏡男叫孫一行,他說自己看不見鬼魂,只是偶爾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