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
容太傅惆悵地清點了一下庫房之後,覺得自己這個臉面怕是丟定了,難道出門借一些銀兩添妝,給容府撐臉面?
可是借錢,也會叫自己沒臉啊。
唉,自己比沈相還多為官許多年,怎麼就沒對方這般富有?
從前總是嫉妒沈硯書的容墨青,今日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為官時間比自己短,但功績確實是比自己多,被陛下厚賞的時刻也比自己多。
容太傅懷著濃濃的心事,往皓月閣而去。
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容枝枝。
容枝枝輕聲道:“父親,女兒想與您說說祖母的事,不如借一步說話?”
容太傅沒有拒絕,他倒也想知道,容枝枝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
此刻的皓月閣,容姣姣剛剛上完藥,換完衣衫,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王氏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你今日也是,到底那麼多客人在,你怎好出去說那些話……”
說著,王氏也擦著眼角的淚,容姣姣可是她的心頭肉,打在對方的身上,痛在自己心上。
容姣姣啜泣道:“難道女兒說錯了嗎?容枝枝本就配不上相爺啊,相爺本該是我的郎婿才對!”
王氏勸慰道:“事已至此,也是你與相爺沒有緣分,照我看,以後你就別想了,京城的好郎君也不是隻有相爺一個,那乾王府的長公子姬無蘅,照我看也是極好的……”
容姣姣哭著搖頭道:“我不要姬無蘅,我只要相爺!這京城只有相爺一人配得上我!”
王氏一時間失語。
而容太傅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
他冷笑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只有相爺配得上你?那你怎麼不問,你配不配得上人家?”
容姣姣被父親下令打了,本就一肚子怨氣。
這會兒竟是回頭道:“我有什麼配不上的?難道我還連容枝枝一個破鞋都比不上嗎?”
容太傅聽到這裡,只覺得心梗,看著容姣姣的眼神失望至極,指著她道:“你,你這個混賬!”
“你可知道家族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樣羞辱你姐姐,辱罵的也是容家?”
“你在客人面前丟臉不說,還在家中頂撞我,你真當我打不死你不成?”
容姣姣聽著這話,看著容太傅眼底的怒火,到底是有些害怕。
顫聲道:“父親,我,我……”
王氏也忙是攔在容姣姣跟前:“夫君,姣姣就是心情不好,一時間衝動了。”
接著回頭看了容姣姣一眼:“還不與你父親認錯!”
容姣姣哭著道:“父親我錯了……”
其實她沒錯!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識時務者為俊傑。
容太傅深呼吸了一口氣,沉眸道:“罷了,看來還是得早些給你安排一樁婚事,你才能沉下心!”
容姣姣驚了,難以置信地瞧著容太傅:“婚……婚事?”
眼下這個局面,她也不傻,自然知曉自己這婚事,定是與相爺是沒什麼干係了。
王氏方才也是這麼想的,便忙是道:“那不如就乾王府的大公子吧……”
容太傅:“她言行無狀,哪裡能嫁去太好的人家,若是乾王府,日後被打死在婆家都說不好!”
“刑部左侍郎楊宏是我的門生,他的嫡長子還未許婚,便嫁去楊家吧!”
他這是真心為容姣姣好,她這樣的蠢貨,若是嫁去了乾王府這樣的人家,說錯幾句話,謝氏能尋個藉口吊死她!
楊家到底還要仰仗自己幾分,不敢輕慢自己的女兒。
卻不想,容姣姣聽完,激動地道:“父親,您也太偏心了!姐姐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