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聽到她的話,看向她。眉梢饒有興趣的挑起「何出此言?」
昭娖抬頭看著,「你想啊,現在天下大亂漢王在出兵之初便向他們發令,如今他們為了封地拒不發兵,置漢王於險境。如今天下尚未安定,漢王需要用他們去對付楚王。一旦楚王被拔除,天下安定。那麼他們的境遇就危險了。當初可以為了封地不聽調遣,為君者自然要對他們格外疑心。人慾無底,誰能知道他們想要的只是一片封地而不是整個天下呢?子房不聞『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
張良聽了,看著昭娖的眼神也似有不同,「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他輕輕將昭娖昭娖說的話在嘴中唸了幾遍,「此言良還未曾聽過。」說罷他雙手從袖中持平舉起朝著昭娖作了一揖,「多謝賢妻之言。」
昭娖見他這幅鄭重其事的樣子嚇了好大一跳,她趕緊迴避過身子去,然後問道「那話你真的沒聽過?」難道現在這句話還沒有出現麼?
張良好笑的看著她搖了搖頭,「此話我也是從阿娖這裡聽到的。」
昭娖聽了臉上微微有些紅,這算不算是剽竊?她無心的。面對張良那雙帶著笑意的黑眸,昭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邊上動了動。
作為歷史盲的昭娖不知道,『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乃是出自宋初。比眼下還晚了一千多年呢。
張良手從寬大的袖中探出覆上她袖下的手上。
「阿娖想的很好,但是眼下漢王還用的上他們,先將項籍這隻猛虎擊倒,大王又怎麼不捨得那些封地。」
昭娖那隻被他覆住的手一翻握住他的手掌,笑了起來「這是自然,眼下可不是吝嗇的時候。許給他們好處除掉勁敵,還是賺了呢。捨得,有舍才有得。」
張良看著昭娖臉頰上尚未散去的紅暈,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他另外一手也伸出去落在昭娖的手腕上,然後順著手臂一路撫摸到她的肩胛處。昭娖轉過頭去,對他的輕薄抱著放任態度。
張良正想去輕薄一下她的臉頰,突然在榻上睡得香甜的不疑轉醒,轉著腦袋找人。見著母親就坐在身邊,立刻張開嘴哭要抱。
原本旖旎的氣氛被孩子的啼哭給破壞的一乾二淨。昭娖也顧不得和張良你儂我儂,趕緊去抱兒子。
小孩子也果然不記仇,睡了一覺也不記得母親把自己丟在榻上不管的事了。撒嬌啼哭兩聲,在母親柔軟的懷裡蹭蹭,感覺安全之後就試著在昭娖的大腿上站起來。一雙小胖手扶著母親的肩膀踩在大腿上站著。
「不疑已經能站起來了?」張良見著兒子抬起一張小圓臉望著他稀奇道。
「早能了。」昭娖手抱住兒子,免得他腿力不夠摔下去,「前幾天讓阿姆抱著腰,跑的快呢。」
這幾日張良在幕府中和劉邦議事,回來的時候不疑已經睡下了。自然也不怎麼知道兒子的近況。
「是嗎?」張良聽了頗覺得新鮮,他把兒子從昭娖懷裡抱過來,雙手抱著兒子的腰。等他在榻上站穩想要開步子走的時候,他突然鬆開手。孩子腰間沒了助力,一雙短胖的小腿還不能完全支撐住身子。
不疑在榻上搖晃兩下,噗通一聲一屁股就砸在榻上。
屁股的疼痛立刻就讓孩子嚎啕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扭著身子朝著昭娖的方向爬過去,嘴裡嗚嗚哇哇的像是朝母親「指控」父親是壞人。
昭娖一把撈起兒子拍著他的背安慰他,又抬頭狠剮了張良一眼「沒事鬧他作甚。」
張良輕咳了一身轉過頭去。
韓信和彭越得知劉邦許諾他們若是願意出兵,就封給他們廣袤的封地之後。在當天就發兵,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南下西進。
聽到韓信和彭越已經南下的訊息,劉邦另外命令劉賈帶兵聯合英布從楚國腹地淮地北上,從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