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子就和群臣沒道理上了。梗著脖子的和群臣扛著。
朝堂之上關於廢太子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其中大漢的太子太傅、秦朝的博士孫叔通,直接在大殿上厲聲斥責,「天子可還記得當年晉獻公因驪姬媚上,蠱惑晉獻公廢嫡立庶,最終導致晉室十幾年內亂的往事??!如今漢室也想要踏上晉國的老路嗎?!」
老頭子的嘶聲力竭在朝堂之上格外悽厲。
劉邦聽著自己的寵姬被孫叔通比作禍水的驪姬,劉邦雖然沒讀過書,但是後來還是稍微惡補了一下。知道孫叔通老頭子沒給他說好話,本來就青黑的臉一下子拉的更長。
但是還沒等他反映過來,老頭兒已經一頭撞向了殿中的柱子。鮮紅的血從孫叔通的額頭上流出沿著柱子淌下。
死諫,是大臣們最後一條辦法。一旦用了,君主的名聲基本上也是臭不可聞。
但是人年紀大了,又覺著自己快不行了,脾氣就特別的執拗。孫叔通一頭撞在大殿的柱子上,劉邦一看大臣都死諫了,馬上改換口風。但是一回過頭還是堅持要廢太子。
終於,很長時間不問朝事的太子少傅留侯也入宮勸諫,結果自然是被打了個回票。
昭娖見著張良從宮中回來之後,臉上表情就淡淡的。他讓府中家老,也就是首席家臣讓去建成侯官邸帶幾句話。
「該是上四位老先生在陛下的眼前站一站了。」張良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一貫的淡然。但是卻聽的家老大氣都不敢出,立刻唯唯得去了。
昭娖看見此景,知道劉邦是給張良吃閉門羹了。坐在張良的身邊說道「陛下還是要廢皇太子?」
「人老了,又加上身邊有寵妾幼子,決斷自然就比不得以前了。」張良說道。
你是想說劉邦老糊塗了吧?昭娖想道。
「不過……這天子也的確……」昭娖把大不敬的內容掐在話語裡,「這子少母壯,也無強力的後盾。要真……才是一樁大大的禍事。」
昭娖這話說的也沒錯,這種廢嫡立庶子少母壯最後鬧得國家內亂的事情在春秋戰國幾百年的歷史上屢見不鮮。戚姬出身不高,家族裡也沒什麼後盾,恐怕到時候群臣收拾她們母子更加沒有多大的心理壓力。
不是原配,還是個臭不要臉的禍水。本身就不能讓人信服。而且群臣勢大,太子年幼,天子又是一個活不長的樣兒。真這樣了,君主年幼,列侯們勢力大過君主。保不齊二世而亡或者是周天子的待遇在等著。
「君臣幾年,總不能見著他犯下大錯。」張良低頭看著袖口的雲紋說道。劉邦從來在決策計謀上向來是要畫一個大大的問號。要不是當年張良力阻劉邦冊封六國後代,這天下變成什麼樣子還不知道。
劉邦原本的可取之點本來也就是在能聽取人諫言上面,如今年老腦子被寵妾愛子塞的滿噹噹,群臣的話半點都聽不進去。還給張良打了個回票。
當真是叫人腹誹一下劉邦是不是老的腦子都壞掉了。
諫言不奏效,那麼就乾脆用現實一巴掌給他抽過去清醒一下好了。
張良嘴角的笑依舊風淡雲輕,但是多多少少含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裡頭。昭娖看著他那樣子,就知道劉邦這次怕是要輸得夠慘了。
這時候,伯姬聽說父親回來,在課業結束後走到父母房間那裡給父母請安。
六歲的小女孩,錦衣包裹著幼小的身子,雪膚黑髮,一雙眼睛清澈到底。看著讓人想捏一捏小姑娘圓嘟嘟的臉蛋。
張良看著伯姬規規矩矩的和父母行完禮起身之後,朝女兒招招手。
「阿父!」伯姬立即很給面子的無尾熊一向扎進父親的懷抱。左蹭右蹭的,用嬌軟軟的嗓音賣萌。
張良對兒女的態度還是有些比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