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
鍾允合上櫃門,因為力氣太大,裡頭的碗筷被震得砰砰響:“世子妃呢?”
廚娘看了看那只有井口大小的碗櫃,心說,世子莫不會糊塗了,世子妃就算在這也不可能躲進這麼小的碗櫃裡:“回世子,世子妃不在廚房。”
鍾允沉著臉:“她不是在這做梅花糕嗎。”
沒等廚娘說話,鍾允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定是做好了,端著回房時與我錯開了。”
廚娘大著膽子說了實話:“世子妃是下午來的,做了些綠豆餅和桂花糕,之後再沒來過。”
鍾允知道這兩樣糕點,她下午去刑部看他時帶著的。
廚房案臺上的綠豆粉甚至都沒來得及收起來,這麼活生生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跑了。
鍾允從廚房出來,抄著另外一條路回了臥房,心想,自己方才與她錯開,定是因為走岔了路。
等他從這條路走到了臥房,依舊沒見她人影,雪地上甚至都沒有她的腳印。
鍾允進了臥房,突然想起來下午在刑部後院涼亭裡,柳夢嬌跟他說了什麼。
“子瑜,你娶江家女不就是因為我,因為她長得像我,所以你才會救下她,娶了她。她根本就是我的替身。”
“你跟她在一起時,當你看著她,抱著她,你眼裡心裡想著的都是我,對不對?”
柳夢嬌的話一字不漏地往他腦子裡鑽,讓他氣得想把自己的腦袋砸了,好像只要這樣,那些話就不存在了。
鍾允又很快冷靜下來,他慌什麼,他有什麼好慌的,他一開始就是看她身上穿著梅花,才救下她,娶了她。是她自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圖了他的身子還不夠,還想圖他的心。
他深知,她對他十分痴愛,是萬萬不捨得離開他的。
鍾允在房裡各處轉了轉,停在看著眼前的衣櫃前,整個屋子就這裡最適合藏人。
他心裡的氣消了不少,頗為寬容地對著衣櫃說道:“自己出來,本世子答應你,不追究你今日的無理取鬧。”
衣櫃裡沒有回應。
鍾允看見櫃門動了一下,莫名鬆了口氣,開始對著衣櫃說話:“你藏在裡頭不嫌悶嗎。”
他把桌上那束重瓣梅花抱了過來,獻寶一樣:“我猜你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梅花。”
他一把拉開衣櫃,只見裡頭空了一大半,平日裡她喜愛的那些漂亮衣裳不見了,只有他自己的那幾件,被孤零零地疊放在櫃門邊。
方才櫃門根本沒動,是他自己看花了眼。
“來人。”
外頭進來一個隨從,戰戰兢兢地縮著身子:“世子有何吩咐?”
小隨從從未見過世子動這麼大火氣,低著頭不敢動。
鍾允看了小隨從一眼:“怎麼是你,那誰,那個丫頭,江家陪嫁過來的,叫什麼瑾的丫頭呢?”
小隨從答:“悅瑾跟世子妃一同出去了。”
整個王府已經傳遍了,世子妃收拾行李連夜跑了,只有世子不相信。隨從怕激著世子,不敢用“跑”字,很委婉地用了個“出去”兩個字。
鍾允回房,愈發覺得那個女人不像話,就算聽見柳夢嬌跟他說的那些話,吃個醋什麼的,躲在王府,或者回孃家,都是可以理解的,她這一聲不吭地收拾行李連夜跑路是什麼意思。
她一個女子,除了夫家和孃家,根本沒有可去的地方,她又長成這般嬌媚的禍水樣,被賊人瞧見了,只要出事就都不是小事。
趙安侯在門外:“世子,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鍾允:“不必,不慣她這驕縱脾氣。”
頓了一下又道:“她必不可能在旅館驛站,也不可能在某個閨蜜舊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