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了些水珠在上面,看上去嬌豔欲滴,十分靈動。
他從書房出來,看見蘇陽平:“你怎麼來了?”
蘇陽平支支吾吾不敢說,又不得不說:“今天下午世子妃來刑部了。”
這個鍾允知道,她還在他辦公的房裡放了點心,他回房時看見,虧著她當時已經走了,不然他定要訓她,丈夫在辦公時,作為妻子,縱是再想念,也不當三天兩頭過來,不成體統。
這點事不至於讓蘇陽平半夜跑過來彙報,鍾允:“還有事?”
蘇陽平偷偷瞧著鍾允的臉色,心一橫全說了出來:“世子妃在房裡久等世子不到,覺得無聊,想去賞雪,於是去了後院,那兒是唯一一處沒被掃雪的地方。”
蘇陽平是鍾允親信,知道他的謀略和報復,也知道當年他欲向柳府提親的事。
今日下午,等世子妃走了,蘇陽平才知道世子和柳貴妃在後院說話。他相信世子為人,深知世子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世子妃的事。
可,世子與柳貴妃談話後不久,世子就將林賀文放了,他憂心世子對柳貴妃還有舊情,傷了世子妃的心。
他既然收了世子妃的唇脂,那他就是世子妃的人。他的舊主子怎能如此這般傷害他的新主子。
鍾允聽完蘇陽平的話,仔細回憶了一下,竟想不起來自己與柳夢嬌說了些什麼話。
她定是吃醋了,生氣了,氣他與柳夢嬌說話,跟他鬧了脾氣,這才藏了起來。
這麼冷的天,她八成是藏在最暖和的臥房了。
於是鍾允拿著花瓶回了臥房,放在床邊一張矮櫃上,保證她一進門就能看到,在床上時亦能欣賞。
他放好花束,看了一眼屋子:“別藏了,出來吧。”
沒人應答。
鍾允又說了聲:“出來。”
依舊沒有回聲。
他站在那束梅花前:“今日出城,看見這梅花開得好,摘了過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從未如此這般地討好過女人,說起這話十分別扭,語氣生硬極了,好像丟了什麼極大的臉面一般。
他都這樣討好她了,她竟然還藏著,不理他,他面上便有些不耐煩了:“恃寵而驕不好,你當適可而止。”
依舊沒有回聲,連活人的呼吸聲都沒有,只有窗邊落了厚厚一層的積雪。
鍾允想起來,他交代過她,讓她給他做梅花糕,她此時定是在廚房,他只需要等著,她很快就會從房門外頭進來,嬌著聲兒叫他夫君,坐在他腿上撒嬌。
鍾允便真坐了下來,只是不知怎麼的,心底突然湧上來一股焦躁。
這股焦躁來得莫名其妙,不由讓他產生一絲心慌意亂。
他想,自己定是被她氣著了,她再怎麼要親手給他做梅花糕,聽見他回家了,也應該先放下手上的活,過來服侍他換衣裳。
想到換衣裳,鍾允走到衣櫃前,拿起掛在衣架的那件蒼藍色繡鶴紋的大棉襖,上面的破洞依舊破著,裡頭的棉花和動物絨毛跟他對視,彷彿在嘲笑他穿不上完好的衣裳,只配穿破衣裳。
鍾允氣了,這棉襖不補好,他明天穿什麼,那些單薄的衣裳不抗風不保暖,他不想穿,他就要穿這大棉襖。
別的他都不要穿,他就要穿這件,他非要穿這件,不是這件不行。
派去侯府的人回來報:“世子妃不在侯府。”
鍾允心想,那必然還是藏在王府裡了。
鍾允出了房門往廚房去了,她必定在廚房給他做梅花糕。
廚房亮著燈,兩個廚娘在做王妃吃的宵夜,一旁站著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頭,再無旁的人。
廚娘看見世子一頭鑽進廚房,動找西看,連碗櫃都沒放過,走過來問道:“世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