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項、吐谷渾等國家,如今在柔然。”穆明珠吃光了烤魚,拿木叉撥動著火堆中的灰燼,慢慢道:“梁國這些年仗著兵強馬壯,跟周邊這些國家結怨不少。當梁國強大的時候,這些國家不敢冒然出手,恐怕梁國回過頭來攻打他們。可是隻要叫他們看到,梁國並非不可戰勝的。一個露出虛弱之態的梁國,很快便會被眾國拆分入腹。”
鄧玦心中冒出一股寒氣來,他看著穆明珠撥弄灰燼的動作,只覺她撥弄的並非灰燼、而是梁國的未來。
這樣周密狠辣的君主,與方才珍惜士卒性命的君主,分明是同一個人。
帝王所需的忍與狠,人性的寬宏與仁善,同時出現在她身上,卻異常和諧。
穆明珠擱下木叉,抬頭看了鄧玦一眼,忽然笑道:“明明一直是朕在說話你在聽,怎麼朕的烤魚都吃光了,你的還只動了一口?”
鄧玦回過神來,苦笑道:“昔日孔子聞韶樂,三月不識肉味。如今臣聽陛下一席話,如聞仙樂,也就顧不上吃烤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