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109節(2 / 5)

乃是警醒母皇,與其一同擊潰謝鈞、周睿一系的陰謀,確保大周的皇位留在穆氏手中。

至於從母皇手中奪權,那是在此之後,母女二人之間的爭鬥了。

但是眼下,她們要面對共同的敵人。

一個共同的敵人,也許比她從前近十年所有的舉動,都更能拉近母女之間的關係。

“女臣初聽聞之時,也覺不敢相信。”穆明珠語氣真切,但說的內容九句真、一句假,“但是一旦聽到了這個說法,便覺處處都是證據。女臣在揚州城中拿下亂黨焦家,事發半夜,可是不等天明,鄂州與南徐州兩處的兵馬都已趕到。若以路程而論,等到揚州動兵之後,士卒送信出去,兩州率領兵馬趕到,怎麼都要到第二日正午。可是鄂州與南徐州兩處兵馬,在揚州動兵不過半日之內便趕到圍城,只能是他們在事發之前就已經得了訊息。若說焦家能有這樣大的勢力,一封書信調動兩州兵馬,女臣是不敢信的。而因為焦道成死前的話,女臣不由得去想鄂州與南徐州兩位都督與謝氏、周睿的關係,原來鄂州陳都督、南徐州高都督兩人,當年都是謝鈞祖父舉薦出仕的,世代都承了謝家的恩情。而當時謝鈞就在揚州城外的山莊上,以其聰慧智謀,看女臣行事,不難料到揚州城內會動兵。女臣推想,謝鈞既然與焦家有勾連,那揚州、鄂州與南徐州連起來一整片都聽令於謝氏。而女臣前往揚州,解糧荒、興勞役、買力夫,卻是在其中插了一根尖刺。謝鈞必然不願意見到揚州聽令於朝廷——他們原本已經拿掉了揚州刺史李慶,只要再安插上他們自己的人,這三洲聯合起來,朝廷便再難撼動。”

皇帝穆楨已經全然走入了穆明珠描述的推測中,以她多年來的鎮定功夫,在腦海中的輿圖上一想,竟也覺胸口逼迫、好似不能呼吸。

穆明珠又道:“女臣當日一想,也是驚駭不定,又回想從前的事情——母皇可還記得您聖壽時獻舞的舞姬迴雪?便是獻舞了《晨風曲》,得母皇恩典留在宮中的那女子。”

“朕記

得。”

穆明珠以一種微妙的語氣道:“這回雪原本是謝府的舞姬,卻給謝鈞送給了寶華大長公主。”她隱下了謝瓊痴戀迴雪一事,“據說謝府有兩名貌美的歌姬與舞姬,一為流風,一為迴雪,都是自豆蔻年華便跟在謝鈞身邊,由謝鈞親自調教出來的頂尖之人。這樣的舞姬,謝鈞來到建業城沒多久,便毫不可惜地送給了寶華大長公主。從前女臣也只是覺得謝鈞大方,見了那回雪舞技不凡,想著這樣絕頂的表演該請母皇看一看才是,因此安排了她為母皇起舞祝壽。當時不曾多想,可是女臣現下回想,謝鈞贈心愛的舞姬給姑母一事,未必只是表面這麼單純。”

寶華大長公主作為昭烈皇帝唯一的女兒,手握北府軍三分之一的虎符。

皇帝穆楨當年能成功登基為帝,與她以情感籠絡住了寶華大長公主,又得到了北府軍老將軍皇甫高的支援,有很大的關係。

皇帝穆楨既然當初是這條路走上來的,自然對其中的每一處微小關節都更敏感,聞言雙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閃即逝的殺機。

穆明珠見狀,便知這趟密奏多半是成了,狀態愈發鬆弛,也就顯得愈發真實,“那焦道成中了自己人的冷箭,臨死前看清了謝鈞等人的險惡,留了這麼一句遺言下來。可是女臣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事關謝鈞與歧王,女臣遠在揚州城中,恐怕書信奏報給敵人截獲,如何敢上報於母皇?當時鄂州與南徐州兩處兵馬,兵臨城下,女臣恐怕他們是受人之託,要行殺人滅口的毒計,因此不敢開城門離開。母皇不知根底,擔心女臣在城中安危,屢次召見,然而女臣當時心中驚懼,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味推諉。好在蒼天有眼,祝女臣得以活下來,擒殺逆賊,歸來再見母皇。設若女臣落入敵手,無人將謝鈞與周睿等人的奸計告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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