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隨手解下腰間的荷包來,拋給那幾個逢迎的宮人,笑道:“就屬你們會說話。東西給你們分了吧。”荷包裡面裝著些折起來的金葉子、小金錁等,賞給宮人們,全當是個彩頭。
那幾個宮人都笑了,喜得捧了東西極贊小殿下的美名。
穆明珠早已習慣了,並不在意,整一整衣冠,先行去高臺上見母皇。
齊雲停在原處沒動,待那幾名宮人分完了荷包內金子,忽而一探手把那空荷包撿了過來。
原本捧著荷包的那宮人微微一愣,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手上已經空了。
齊雲黑麵冷聲,道:“還不去御前伺候?”
那幾名宮人這才想起自己的正職來,金子已經得了,也不在意什麼荷包,又素聞齊雲兇惡殘忍之名,更不敢多說什麼,唯唯應著追向高臺去了。
今日能於皇帝跟前坐著的,都是皇親國戚,左首第一位便是寶華大長公主,其後分開兩側,另有穆國公、牛國公等人,至於子侄輩的只有穆武與周眈有這份體面與皇帝同居正中高臺,而非皇帝穆楨所出的皇子,都只能在賽場左右兩側的看臺上尋一處容身之所。
此時見得勝歸來的穆明珠上前來,寶華大長公主周寶寶第一個笑道
:“明珠,你自己說,你今兒這場贏了,姑母的功勞大不大?”
她說的是當日把林然“讓”予穆明珠之事。
穆明珠笑道:“今日這場功勞,全都是姑母的,我是半分都沒有。”
“阿彌陀佛,你們都可聽見了?”寶華大長公主撫掌而笑。
眾人都笑起來。
女官李思清在旁含笑道:“不知你們姑侄打什麼啞謎,臣等雖聽不懂,卻也高興。”
皇帝穆楨也笑,示意穆明珠上前來,和氣道:“你大舅父說你這場馬球打得好,要朕賞你,你要什麼?”
來了。
這正是穆明珠藉著贏了球賽討要恩典的好時機。
穆明珠先看向穆國公,拱手笑道:“多謝大舅父疼我。”又道:“女兒這一身都是母皇所賜,更還要什麼?”她佯做苦惱想了一想,忽然擊掌笑道:“有了!”
寶華大長公主在旁笑道:“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陛下賞你條活龍,還是賞你輪月亮啊?”
穆明珠笑道:“母皇賞我個擊球將軍,如何?”
她需要兵權,這毋庸置疑。但此時廢太子周瞻事變未歇,皇帝本就忌憚底下人弄兵,齊雲雖然能幫她瞞一點小事,卻絕對瞞不住動兵這樣的大事。一個擊球將軍,專司管理打馬球的騎手,看起來是個花哨的職位,可手上到底有人、有馬,真到了危急關頭,騎手掌中月杖換成刀劍,幾百上千名的兒郎聚集起來,在這建康城內就是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
穆明珠上前兩步,仰頭望著龍鳳須彌座上的母皇,笑道:“如今看來,女兒在打馬球上還算有些天分。女兒還大膽想再討個恩典,女兒做了擊球將軍,也給今日跟隨女兒的那林郎君一個裨將做,底下再有什麼月杖校尉、彩毬兵長……”她前頭說時,眾人還含笑聽著,待聽到什麼“月杖校尉、彩毬兵長”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寶華大長公主揉著肚子,笑道:“哎唷,不得了,等我回府中,也要按著你這套來,給他們分別做了撫琴侍君、吹簫郎君……”
凡與兵馬相關的,不管看起來多麼滑稽,總是有些敏感,穆明珠自提出賞賜要求之後,雖然面上逗趣笑著,說
話也有幾分無賴放誕,但其實一顆心始終提著,謹慎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好在這一要求可進可退,縱然皇帝不允,也滿可以用“你還是安心讀書/習武/誦經”等由頭給她擋回來,一來一回,卻不露猙獰,體面、安全。
皇帝穆楨此時也忍不住笑了,虛點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