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二爺,那高瘦老者急了,連忙上前道:「這鑰匙如此重要,老大死了都還惦記,說不定是老大私藏的家底。」
「如今我沈家出了大事,不如取出來幫沈家渡過劫難,這樣老大才能安心啊!」
這副嘴臉,令在場眾人生厭。
誰都知道這老東西,沒打好主意。
沈景洪一聽,頓時滿臉憤怒。
旁邊的沙裡飛,卻一把攔住了他,嘿嘿一笑說道:「別急,這老頭說的也對,沈家如今情況不好,急需一大筆救命銀子。」
說著,看向那兩名老者,意有所指道:「況且此事也瞞不住,在場這麼多人看著,難免有那黑了心腸者,盜墓取寶也不意外。」
「你這漢子,別胡說八道!」
矮胖老者連忙反駁,面對眾人鄙夷目光,臉上卻毫無愧疚。
躺在竹椅上的老嫗,似乎已對這兩個兒子徹底失望,也沒搭理,而是看向沈公子,有氣無力道:「景洪,今後這家就由你來當了,你看著處理。」
沈景洪性子有些柔弱,但這種情況下,卻仍能保持鎮定,對著王道玄拱手道:「道長,若取出東西,父親能否入土為安?」
王道玄撫須道:「亡者執念只是鑰匙,將此物陪葬即可,至於裡面是什麼,無關緊要。」
「那就好。」
沈景洪又看向賈氏,安慰道:「母親莫要傷心,你可記得,父親說這是哪裡的鑰匙?」
賈氏搖頭道:「老爺沒說,我也沒問過。」
旁邊的老管家插嘴道:「這鑰匙,應該是用來開花旗鎖,唐宋之時流行,如今咱們都是用廣鎖。」
「給我看看。」
李衍上前接過鑰匙,手掐法訣,深深一聞。
霎時間,周圍三百米內氣味湧入鼻腔。
這鎏金銅鑰匙極其精美,氣味也算獨特。
既然有鑰匙,肯定有鎖,兩者應該是同樣質地,除非不在這沈家之中。
「找到了!」
李衍目光突然看向後院,闊步而行。
沈家眾人面面相覷,緊隨其後。
透過天井走廊,又穿過幾道影壁式鏤孔花牆,眾人來到沈家後院,來到一處廂房外。
「這是父親的書房。」
沈景洪連忙解釋。
說實話,他心中也很好奇。
李衍沒有多說,進入書房後,縱身一躍,騰空而起,伸手一撈,便從房樑上取下一樣東西。
眾人探頭打量,赫然是個黑檀木箱子。
箱子不大,用了楚地獨有的漆木工藝,花紋繁複古樸,鎖頭正是鎏金銅魚花旗鎖。
這東西一看,就是年頭不遠的工藝品,但能用如此精美的箱子裝,可見主人對其重視。
李衍看了看沈公子,見其點頭,便直接用鎖開了箱子。
沈家二爺三爺,迫不及待圍了上來,看到裡面東西,頓時惱火道:「這些破書有個屁用!」
箱子裡,赫然放了一本書。
封面上寫著《晉書》二字。
《晉書》是中國的「二十四史」之一,由唐代房玄齡等人合著,雖為史書,卻記載了各種荒誕離奇之事。
李衍眉頭微皺,拿起書後,直接翻開夾著竹片書籤的一頁,上面有段用紅筆圈了起來。
沈公子也湊了過來,疑惑念道:「有數炬火,從城上出,如大車狀,白布幔覆,與火俱出城,東北行,至江乃滅…」
「這是《庾亮傳》,東晉大臣庾亮出任江丶荊丶豫三州刺史時,有一次夜間所見武昌城內異象。」
「父親收藏這做什麼?」
李衍若有所思,又看向箱子。
裡面還放了兩件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