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停亂動的父親,沈景洪頓時眼淚橫流,強忍著悲痛看向王道玄。
「沈公子先離開,下一個。」
王道玄面無表情說道。
那些劍士膽子大,也一一上前,屍體的反應,和沈景洪如出一轍,並無意外。
「將老身也抬過去吧…」
沈家老夫人眼中流出渾濁淚水,顫聲道:「老身知道,老大一直對我有怨氣,若因如此,就讓老身陪他一程。」
這種話,自然沒人敢搭茬。
然而,將老嫗抬過去後,屍體仍是那般模樣。
老嫗嘆了口氣,「去,把老二老三他們都叫出來,今兒個必須讓老大安心走!」
很快,那胖瘦兩名老者也被叫了出來,見此情形,明顯嚇得不輕,甚至有些抗拒。
但在那些劍士殺人般的目光中,也只得硬著頭皮經過,好在屍體還是那樣,讓他們鬆了口氣。
「我就說罷,跟我們無關!」
二人頓時又得意起來。
沒多久,又輪到了老太太身邊婦人。
那是沈景洪生母賈氏,也是沈員外的二房小妾,沈家大夫人病死後,也一直沒變身份。
正因沈景洪是小妾所生,不受老太太重視,沈家二爺和三爺,才生出野心。
就在賈氏來到方桌前時,異變陡生。
咔嚓!
沈員外忽然暴起,雖然上身被草繩捆綁,但下身卻不受限,只是盤膝而坐。
他這一下兩腿繃直,竟直接竄了出去。
但被方桌阻攔,整具屍體就撲在桌子上。
「好啊,果然是你!」
沈家三爺,那矮胖老者頓時罵道:「賈氏,我就說你不對勁,定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哥的事,才讓他死不瞑目!」
沈景洪如遭雷擊,面色慘白。
賈氏更是滿臉難以置信,隨即悲憤道:「大夫人死後,我操持家中事務,服侍老太太,不敢有半絲懈怠,你們別血口噴人!」
「老爺,既然你對我心中有怨,妾身跟你走便是!」
說罷,就要向前撲,試圖一頭撞在方桌上。
「夫人莫急!」
王道玄連忙攔住,沉聲道:「執念有時並非對人,也是對物,仔細想想,你身上帶了什麼沈老爺喜愛之物?」
賈氏臉色蒼白,顯然悲憤之下,腦中還有些糊塗,半天才緩過勁來,不知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一枚鎏金銅鑰匙。
她顫聲道:「此物是老爺臨走時交給我,說千萬別弄丟了,若他有意外,就交給景玉。」
「他每次走時,都會這樣說,但這次景玉也出了意外,我一時半會兒沒想起。」
「哦?」
王道玄若有所思,接過鎏金銅鑰匙。
這鎏金銅鑰匙,規格與現在流行的有些不同,乃是帶勾的一整塊銅片,中心刻著花紋,兩側還有複雜鋸齒。
王道玄也認不出來,便不再細看,而是將鑰匙懸在沈員外屍體前。
古怪的事發生了,隨著鑰匙擺動,屍體的腦袋竟然來回動彈,同時掙扎的更加厲害。
「來,幫貧道一把!」
王道玄一聲呼喊,李衍和沙裡飛立刻上前,提著屍體肩膀,重新放回棺槨中。
而王道玄則將鑰匙塞入屍體手中,同時解開「鎮屍結」和草繩,輕輕一推。
說出來也怪,原本坐著不動的屍體立刻倒下,隨著王道玄伸手一摸,雙眼也立刻合上,不再有任何異動。
「沈員外執念便是此物。」
王道玄搖頭道:「今晚貧道就做一場法事,安撫亡魂,之後將此物陪葬,便能安生。」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