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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便不留皇帝了。”鄭太后頓住,忽而輕嘆:“你若有空,帶她到城南散散心罷,我也好久沒去瞧過,都有些忘記是什麼模樣了。”
相比宮內的遠志館,太后便是人在長安,也很少去城南的採唐館瞧一瞧,那裡與秦府的舊宅毗鄰,大抵有顧忌太上皇的意思,不好舊地重遊,相比中宗皇帝,上皇更在意已經作古的秦太傅多些。
……
楊徽音醒來的時候外面日光正盛,身側的人仍在好夢。
她睡前是將手伸入聖上襟懷裡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帝已經將衣裳重新系好,自己規規整整地躺在她身邊,或許是醒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不許她再摸了。
而她卻衣懷鬆散,頭髮都有些亂,很像是剛承過恩的后妃。
她躡手躡腳下榻,到外間尋了內侍宮人,打算梳洗去遠志館,才知道今日是不必去的。
何有為笑吟吟道:“娘子,別說是不必去,就是要去,如今日上三竿,您只怕也要遭女傅詰問。”
“我竟然睡了這樣久?”她面上發燙,“那聖人呢,聖人沒有早起的朝會麼?”
何有為想聖上進內寢似乎也不過一刻鐘,心中瞭然,答道:“娘子怕是記錯了,今日不是朝會的日子。”
他看著宮人們伺候她潔淨完畢,卻未讓伺候聖上梳髮的內侍過來,溫聲道:“娘子左右今日無事,何必去遠志館,不妨留在內殿,多陪一陪聖人。”
“沒誤了朝會就好,”楊徽音舒了一口氣,她坐在菱花鏡前想了想,抿唇一笑:“既然不見外客,確實不必梳頭了,我進去瞧一瞧聖人。”
皇帝在政事上也不算懈怠,她又不是朝中的臣子,一味督促著君主,沒有半分心疼,偶然有一次晚起,她倒覺得新鮮。
她悄悄潛了回來,覺得自己坐著也無趣,雖然沒了瞌睡,仍然躺到了榻上,去陪皇帝再待上一會兒。
聖上的呼吸很均勻,她靜靜瞧了一會兒,忽然很有繼續昨日想法的心思。
她像是做賊一般輕輕解開聖上的繫帶,教他半敞了懷,見人沒醒,便愈發放心,伏在他腰上面親了親,繼而又有些不滿足,順著那線條,漸漸往下。
雖然這是一塊不能吃到嘴的肉,但是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依舊覺得很歡喜。
只是忽而有一物抵在心口,把人嚇了一跳,幾乎如狡兔一般警覺彈開。
所幸只是那個東西醒了,聖上自己還沒有醒。
她撫了撫胸口,終是沒有解開男子衣褲的膽量,想起這物事曾經摺騰自己的痛意,忍不住用纖長的指甲輕戳,輕聲嘟囔道:“你神氣些什麼?”
然而只是那樣,竟叫那常叫她覺得安穩的身軀輕輕顫動。
她想起書上似乎說男子晨間是很容易精神的,而這種地方也脆弱太過,不好輕易碰觸。
聖上唇齒雖偶失分寸,憐愛她時大多不捨下重手,只是輕攏慢捻,說怕她禁不住,
皇帝沒有立後之意的時候,即便臣子們明確上書也不肯,但近來頻頻暗示,而後又有明旨,親身前往宰相們的官衙議事督促,雖然叫臣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既然這個女子出身相貌都合適,三省也別無二話,不會駁回皇帝的詔。
宗室已經習慣了皇帝不成婚的日子,對皇帝成婚固然很是不滿,但男婚女嫁本是常理,而太上皇雖然退居長信宮,今上仁和,然當年上皇踐踏鮮血繼位的威懾猶存,總不好明面反駁,皇帝立後的流程也不需要經過皇族這一步,因此他們的意見也無關緊要。
竇太師是一直期盼皇帝能有自己後嗣的,他有感蕭氏君主的荒唐,受命成為聖上之師後對皇帝的行為約束極為嚴苛,然而聖上遲遲不入後宮,這份管束終於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