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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縣沒多大,繁華的地段也就那麼幾片。
我們仨開車從晌午到傍晚,基本把整個縣裡的旅館、洗浴全都翻了好幾遍,可愣是沒打聽到丁點跟楊晨有關的資訊,這個人就好像石沉大海,乾脆沒出現過一般。
一直捱到晚上八點多鐘,魏偉把車子駛入加油站,第三次加油,我才打消了繼續找楊晨的念頭。
見我滿眼疲憊,地藏勾住我的脖頸勸解:“朗朗,楊晨不光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一個有思想、懂利害的能人,不然他也沒本事自你之後接手公司,你現在就是關心則亂,總把他當成小孩兒,事實上你在成長,他也在蛻變,只是你認為他還是曾經的那個莽撞小夥罷了,把心放寬,事實上沒有誰離不開誰,更沒有誰天生就該為誰擔憂,不管是楊晨還是錢龍,亦或者小偉、咚咚他們都一樣”
我嘆息一口,衝著同樣臉頰寫滿倦容的魏偉努努嘴:“走吧,回達達酒店。”
“哥,待會把你送回去,我和咚子他們再出來找找。”魏偉發動著車子,邊撥動方向盤,邊應承道:“實在不行讓王攀再發動一下他手底下的牛鬼蛇神,廣平這地界兒他比咱們熟悉,找起來也要更輕鬆。”
我點點腦袋沒有再接茬,微閉上眼睛在腦海中開始盤算。
想著想著,我突兀睜開朝魏偉發問:“楊廣呢?昨晚上我們走之後,楊廣那幫人咋樣了?”
“你們前腳剛走,巡捕後腳就到了,當時場面比較混亂,誰也沒注意到楊廣是什麼時候開溜的。”魏偉回覆道:“賀光影說他受了點傷,不過不是太嚴重,估摸著肯定會躲幾天。”
“密切關注他的動向。”我抿嘴發話。
眼下吳梟沒了,敖輝絕對會由明轉暗,再次藏匿起來,而對他來說,手邊能打的最大一張底牌恐怕就只剩下楊廣這隻已經被利益燻心的半大崽子,他一定會小心翼翼的提防。
畢竟只要手握楊廣,老東西就等於有了一張護身符,進一步可以扶楊廣成為某個團伙的頭目,甚至披上輝煌公司新任繼承人的袈裟,退一步也可以拿楊廣來要挾楊利民。
別看楊利民嘴上說的無所謂,其實心裡還是很在乎這個不成氣候的侄子,不然憑楊廣那兩下子,為什麼迄今為止都能逍遙法外,別說巡捕對他視而不見,就連該掛上的通緝都沒有。
魏偉不服氣的哼聲:“哥,沒必要為他大動干戈吧,他就是個弟弟,我覺得我捶他分分鐘的事兒。”
“他確實沒啥屌本事,可關鍵人家有個楊利民那樣的親戚。”我無奈的解釋一句。
晚上九點半,我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自己房間。
屁股還沒坐穩,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篤篤”叩響。
沒得到我的任何允許,賀光影遍笑嘻嘻的推門探進來腦袋:“吃飯沒朗哥?我剛才出門散步,路過一家烤鴨店,給你捎回來一隻。”
說著話,他大大方方的拎著兩個塑膠袋走了進來,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把袋子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一邊拎出來袋裡的烤鴨,一邊又從口袋掏出兩瓶巴掌大小的白酒,擠眉弄眼道:“烤鴨配酒、天長地久,您趁熱吃口吧。”
“王麟沒了,王攀對你差不多也算不上威脅,你不琢磨著趕快光復賀家,見天在我這兒賴著有什麼勁兒。”我全然無視他的討好,平靜的開口:“如果我是你,現在要做的肯定是爭分奪秒的聯絡賀家殘餘,趁著這麼好的機會重建。”
“那你就當你是我唄。”賀光影沒皮沒臉的揪下來一條鴨腿,自顧自塞進嘴裡,隨即含糊不清的唸叨:“味道真心不錯哈,烤的外焦裡酥,真夠勁兒。”
“少特麼跟我從這兒裝傻充愣!”我一巴掌把桌上的烤鴨扇到地上,指著他鼻子厲喝:“你要知道,王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