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深夜的雨,磅礴的夜,瞅著這個哭的像條狗似的男孩子我沉默了幾秒鐘後就不再多問什麼了,做人已經夠不易,我又何必非要反覆撥弄他的傷口,如果不是真到傷心處,他又怎可能哭的如此稀碎。
蛋蛋從旁邊嗚嗚的啜泣著,我和三眼沒事人似的舉杯換盞。
人和人不同,有的傷心難過時候喜歡沉默寡言,有的則享受放聲大哭,還有的會擺出一副無所事事。
十幾分鍾後,蛋蛋抹乾淨臉上的淚痕,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擠出幾絲乾笑呢喃:“媽的,喝多了,朗哥你也來這種小地方吃飯喝酒啊?”
我撇嘴笑了笑嘟囔:“擦,你這話問的就跟某某女星會不會撒尿拉屎一樣白痴,都雞八是人,誰能比誰高檔多少是咋地,來吧鐵子,我也不問你為啥流眼淚,走一個。”
他抽搐兩下鼻子,給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揚脖直接一飲而盡,不等我再說什麼,他又續上酒杯,繼續往嘴裡倒,連著喝了五六杯後,我一把揪住他胳膊打趣:“哥們,你悠著點,我特麼咋感覺,你好像專程從這兒等著訛我酒喝呢。”
他答非所問的蠕動嘴唇:“我女朋友是個小演員,不出名但是很漂亮的那種。”
三眼眨巴兩下眼睛開腔:“那個圈子有醜的嗎?”
蛋蛋耷拉著腦袋,沒回應三眼,像是單機一般繼續叨叨:“她的夢想就是住別墅、開跑車,穿品牌衣服,挎名貴包包,成為大家都羨慕的人上人。”
三眼嘆口氣,苦笑著說:“兄弟啊,別嫌哥說話難聽,混她們那一行的,想要人前顯貴,肯定得夜裡遭罪,拼搏努力這樣的詞兒都是糊弄傻小子的,這樣的姑娘不是咱們的菜,當然我不是說她不好哈,只是你我太過平凡。”
蛋蛋點燃一支菸,將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脫下來,露出滿身花花綠綠的刺青乾笑:“我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我遙不可及,她也從來沒有真正跟我提出過什麼要求,我難受的是自己太窩囊,混到現在,我特麼連個屬於自己的狗窩都沒有,今天晚上我們本來在朗哥的夜總會玩的挺高興的,她臨時接到電話,說要回劇組裡趕場戲,我送她去的機場。”
我迷惑的發問:“不物質的女孩不挺好嘛。”
蛋蛋搖搖頭,眼珠子瞟著天花板低喃:“不,她說她要回上京趕片場,可實際上她買的機票是飛三亞,晚上趁著她上衛生間的時候,我偷偷加了一個她微信交流很平凡的好友,那個男人的朋友圈裡有很多他和我女朋友的合影。”
我頓了頓,跟他碰杯酒笑道:“混她們那一行的,這不挺正常嘛,多認識人就是機遇,別多想了,這要等她成名,幾百萬上千萬的男粉絲,你不得醋死啊。”
蛋蛋耷拉下腦袋乾澀的說:“一個多小時前,那個男人剛剛更新了朋友圈,他和我女朋友相擁在一起,我女朋友臉上的笑容很燦爛,是跟我在一起時候從未有過的,我給她打電話,她告訴我很愛我很想我,忙完就回來看我,我覺得她不是說假話,所以我很矛盾。”
“這”我舔了舔嘴皮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茬,很想摟住他肩膀說,兄弟你這腦袋都快變成青青草原了,能特麼養一隻喜羊羊外加兩頭美羊羊,竟然還相信愛情,可是又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三眼乾咳兩聲舉杯:“來吧,喝酒吧。”
“朗哥,你說我要不要放棄?”蛋蛋搓了搓臉頰道:“我越來越不懂她了,或者說我從未真正懂過她,她跟我聊得更多是片場,是她身邊動輒身價上億的朋友,是一些我從來沒聽過的奢侈品牌。”
三眼不知道為啥,感觸頗深的嘬了口菸嘴道:“這雞八事兒,旁人幫你支不了招,得你自己悟,你要想的開,你會覺得很幸福,你要想不開真能自殺。”
蛋蛋再次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