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此事。翌日是八月十八,休沐日,劉徹也沒心思聽音樂玩鬧,坐在宣室內唉聲嘆氣,到了傍晚就收到幷州太守稟告蝗蟲退去的奏章,以致於除了宣室內的人,其他人都還不知道幷州發生蝗災,包括太子在內。
宣室黃門令到長秋殿時,太子正在用飯,聽到劉徹讓他去,太子立刻放下箸。三郎問:“祖父讓你過來的時候是高興還是生氣?”
黃門令驚訝,驚的是三郎不是直接問皇帝找太子何事,“陛下很高興。”
“那就是好事嘍。”二郎也懂三郎的意思。
太子經過三郎身邊,彎腰揉揉他的腦袋,“還說四郎機靈,依我看你才是最機靈的那個。”
“父親?”抓住小勺,顫顫巍巍吃東西的四郎聽到他的名字抬起頭,叫我幹啥啊。
太子回頭看一眼四郎,“四郎好好吃飯啊。”
四郎現在只能聽懂簡單的,比如“吃飯”二字,聽見太子提到,就舉起小勺示意太子,我在吃呢。
“四郎真乖。”太子說完就往外走。
四郎聽得懂“乖”,咧嘴笑笑,就繼續吃東西。然而,他的手拿不住勺,一碗雞蛋羹連一半也沒吃,全掉在案几和他衣裳上面。
史瑤為了鍛鍊四郎並不管他,直到他們吃好了,才讓宦者去庖廚端粥,喂四郎吃。還沒吃飽的四郎喝大半碗粥,不餓了,就奪史瑤手裡的勺要自己吃,史瑤就把勺給他,由著他吃一勺掉兩勺。
碗裡的粥全禍禍乾淨,奶姆抱著四郎去換衣裳,大郎看著滿地狼藉,忍不住皺眉,“每次四郎吃東西的時候都跟蝗蟲過境似的。”
“蝗蟲?”早幾日著涼,這兩天很不舒服的三郎打算回去睡覺,突然停下來,“祖父找父親不會是因為蝗蟲吧?”
史瑤:“不會這麼巧吧?”
“有可能。”三郎說著,看向史瑤,“母親,祖父高興,說明養雞養鴨有用?”
史瑤也不知道,沉吟片刻,道:“你們先別回去,在這裡等你父親回來?”
三兄弟搬著椅子坐下。四郎換了衣服,洗了澡回來看到三個兄長還在,掙扎著要下來。奶姆把他放在地上,小孩跌跌撞撞向三位兄長跑去。
四郎本想找離他最近的大郎,一看旁邊的兄長和麵前人一樣,轉身去找三郎。然而,轉彎的時候腿一軟,坐在地上了。
三郎起身過去,想抱起他,突然想到四郎剛學走路的時候摔倒了,史瑤讓他自己起來,便伸出一隻手,“四郎,阿兄拉你。”
四郎把小手遞給三郎,拽著三郎的手站起來,彷彿幹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咧嘴笑道,“阿兄……”
“四郎真厲害。”三郎不吝誇讚,隨即抱著他坐下,讓他面向二郎和大郎,“四郎想玩什麼?”
四郎聽到“玩”就指著外面,意思是出去玩。
三郎:“不行的,外面黑了,看不見路。”
今天天氣好,月亮高高掛,外面一點也不黑。四郎不願意,一邊指著外面一邊喊“阿兄”。三郎的病還沒好,大郎見三郎精神不濟,走過去抱起四郎,“大兄教你彈琴可好?”
四郎睜大眼睛,你說啥?我聽不懂欸。
二郎立刻把大郎的琴抱過來,他彈給四郎聽。怎奈剛彈一會兒,四郎就窩在大郎懷裡睡著了。二郎有些挫敗,“母親,孩兒彈得很難聽嗎?”
“不是你奏的不好,是四郎沒有藝術細胞。”史瑤道,“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
三郎:“對琴不感興趣也挺好,省得以後沉迷琴棋書畫,不務正業。”
“你說得對。”史瑤忽然間想到,“劉家的皇帝都喜歡擅樂擅舞之人,劉邦最寵的戚夫人是這樣,你祖母和李夫人以前都是藝伎,四郎對樂不感興趣,長大後不會也喜歡擅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