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一圈,見人沒瘦,氣色也不錯,姑且安了些心。然後他眼神往霍佑青身後的戴亦莘那邊看了看。
戴亦莘在外人面前多半是人模狗樣的,“你好。”
表哥用點頭當打招呼,匆匆道:“謝謝你幫我照顧佑佑,但他才從醫院出院沒多久,身體不好,我現在要帶他回國去醫院複查身體,就不叨嘮了,再見。”
不待戴亦莘回答,表哥就抓著霍佑青的手腕,忙不迭往他約的計程車那邊走。上了車後,他把憋了好久,沒在電話裡問的話說出來,“你怎麼跟戴沅一起玩?”
“一個月前我去鄰省爬山,沒爬成,碰到他了。”霍佑青沒完全對錶哥說實話,“我發現他跟我興趣挺合得來,加上我又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就在一塊玩了。”
表哥臉皺得可以夾死很多隻蚊子,“你怎麼能跟他一塊玩?到時候他出了點什麼事,龔琅那些人不又要怪你頭上?”
“我不怕。”霍佑青回答這三個字後,衝表哥笑了笑,“表哥,我有些累了,等到機場,你再叫醒我。”
他不是不想跟表哥說實話,但說出口,他怕打草驚蛇。他不知道他周圍到底有多少戴亦莘的耳目,也許現在正在開車的計程車司機都可能是戴亦莘的人。
霍佑青知道戴亦莘做得到。
回國後,霍佑青維持著跟戴亦莘的電話聯絡,每天一次,有時候是影片對話,他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二十七歲的時空暫時好應付,因為戴亦莘不在身邊,相比較十八歲那邊花了霍佑青更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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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哥哥。”
“哥哥。”
喊到第三聲,都沒等到人回頭,戴沅不得不上前輕拍了下對方的肩膀,這才終於看到霍佑青回過頭。
“嗯?”霍佑青眼有疑惑。
戴沅眼角一彎,眼瞳透徹,頗有幾分貓咪的感覺,“哥哥,我剛剛喊你那麼多聲,你怎麼都沒聽到?”話到這裡,他看了眼霍佑青旁邊的戴亦莘。
今日也是戴家兄弟都來了,只是戴沅被冷落了。從一進門,他就發現霍佑青幾乎只跟戴亦莘說話,剛剛更是兩個人一起練起了四手連彈。
戴沅半抱怨半撒嬌地說著話,本以為對方再怎麼樣,也會說些場面上的漂亮話,可是——
“我只比你大幾個月,還是別叫我哥哥吧,感覺很奇怪。”霍佑青指了下他手裡的書,“你書看完了嗎?”
戴沅才被打了臉,臉上的笑不禁變得勉強,“還沒有,我有地方看不懂,正想問哥……你。”
霍佑青沒有遲疑地推了下旁邊的戴亦莘,“你跟你弟弟說。”
很隨意的口吻,像是兩個人一起認識了很久。被推的戴亦莘也沒有太大反應,轉過頭看向戴沅,“哪裡不懂?”
這種三個人待在一起,卻被另外兩個人排出去的感覺太糟糕了。戴沅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他還記得這是在霍佑青面前,於是抱著書退了一步,神色萎靡地說:“我自己再看看吧,不打擾你們彈琴了。”
等他要走出房間,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先前看向他的兩個人已經重新轉回頭,腦袋時不時貼在一塊,在討論剛剛彈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