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委屈。
最後霍佑青是哭睡著的,他上初中之後就沒有再哭得那麼慘過,夢裡都睡不安穩,所以也醒得早。
醒來,他發現自己在別人的懷抱裡。
抱著他的人跟他是面對面,所以他一眼就認出對方——
二十七時空的戴亦莘。
他之前都稱呼對方為戴沅。
霍佑青四顧房間環境,想起自己在哪裡了,他沒通知表哥就跟著戴亦莘跑到公海上看虎鯨。
看虎鯨……
戴亦莘知道他沒有中間八年記憶,就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哄騙他,接近他,還一比一復刻戴沅做過的事。
什麼情侶,什麼習慣這樣被他愛,什麼紋身,全是謊言。
戴亦莘脖子上的紋身是他自己紋的。
紋的那天,霍佑青也在場,當時戴亦莘將他抱在腿上,熟稔地親他脖子,“佑佑,你也紋一個好不好?紋我的名字。”
他當時回的是——
“好啊,但你叫戴沅,還是戴亦莘?”
嘲諷滿滿的話。
本以為戴亦莘會生氣,結果人只是笑,邊笑邊摸他腰,“都可以,不過還是不紋了,你那麼怕疼,弄久點都要哭,紋身的話豈不是要哭脫水過去。”
猜到懷中人會發火,戴亦莘加重力氣把人抱得更緊,緊到嚴絲合縫的地步,“再說你身上連顆痣都沒有,突然多了點別的東西,我應該也不會喜歡,哪怕那是我的名字。”
-
越回憶越火大,霍佑青二話沒說,將抱著自己的人一腳踹下去。
剛被踹下床, 戴亦莘就醒了。
霍佑青坐起身,對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露出驚愕又愧疚的表情,“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踹你的。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戴亦莘抬手撫了下額,琥珀眼往霍佑青身上深看一眼。霍佑青不怕對方看,他想戴亦莘早就對他多番試探,應該早就認定他沒有記憶,況且就算戴亦莘發現又如何。
“昨晚你喝多了,說頭疼還吐了,我就留在你房裡照顧你,到後半夜, 我不知不覺睡著了。”戴亦莘解釋道, 他彎下腰, 用手去貼霍佑青的額頭, “頭還疼嗎?”
有記憶的霍佑青會躲, 但沒記憶的霍佑青不會。
於是, 他忍著沒動, 還點了下頭, “還有點疼,以後我不想喝酒了。”
有些孩子氣的話讓戴亦莘勾了下唇,他將手收回來, “現在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吧,我讓後廚那邊給你煮點清淡的。”
“好。”
說完之後,戴亦莘卻沒有離開房間, 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霍佑青見人半天不走,被迫問道:“怎麼了?”
“佑佑,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戴亦莘說得吞吞吐吐。
霍佑青其實記得一點,他記得自己被親,可現在他要表現出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我昨晚做了什麼?難道我吐你身上了?”
戴亦莘一時半會沒有出聲,只是神色奇怪地摸了下自己的唇,等看到霍佑青始終是不解疑惑的表情時,方道:“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
說完,終於離開。
霍佑青面無表情擦了擦額頭,心想戴亦莘現在在他面前裝大尾巴狼,一時半會還不會露出本相。
他重新躺回被子裡,今天遊輪靠岸,表哥會來接他。
遊輪在近中午的時候靠的岸,霍佑青剛下去,就見到風塵僕僕的表哥。表哥像是剛從機場趕過來的,連片刻休息都沒有。若是原來,他不會明白表哥為什麼這麼緊張,但現在他懂了。
他十八歲寒假那年就是在公海上出的事,表哥也知道。
“佑佑。”表哥快步走過來,先是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