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便是。”魏雋航知道他不過是想著掌握主動權,也不願與他計較這個,頷首應下。
兩人各自坐上了轎子,很快便到了周懋所指的那間酒樓。
尋了位於二樓一間相當安靜的包廂,兩人相對而坐,彼此的隨從均退到了門外守著,以免得有不長眼之人打擾。
“國公爺有話旦說無妨。”周懋深深地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酒,故作鎮定地道。
魏雋航也不願意與他兜圈子,開門見山:“早前犬子險些遭受一場意外,不曾想到緊要關頭,卻又險險撿回一命。”
周懋眼皮一跳:“世子爺鴻福齊天,恭喜了。”
“並非犬子運道,實乃周大人手下留情!來,在下敬大人一杯,感謝大人寬宏大量,饒恕犬子小命!”魏雋航似笑似笑,替他續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端起酒杯,朝他作了個碰杯的動作,仰頭一飲而盡。
周懋板著臉,瞧不出半分表情,彷彿他所說的與自己毫無關係。
魏雋航也不在意,冷笑地又道:“以周大人的護短,當日那般毫不留情地斷了慕容小將軍一雙腿,如今竟然會放過犬子這個‘罪魁禍首’,著實是令人意外!”
他越說越惱,磨著牙又道:“只是,周大人,你是不是太過了?!令千金、犬子與慕容小將軍三人之間的糾葛,難不成錯的便全是犬子與慕容小將軍?令千金便真的純淨無辜毫無半點過錯?!”
“慕容小將軍縱有不是,但他也算得上是大人看著長大的,自幼對令千金也是諸多照顧,縱然行為有失,但對令千金亦是一片真心,何至於要落到如今前程盡毀的下場!”
“那一回,大人是想也讓犬子斷腿,還是要毀他一雙手?又或者是直接取他性命?!”
周懋被他連番話說得面無血色,再也維持不了鎮定,雙唇抖了抖,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反駁,可魏雋航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可到緊要關頭,大人為何又要收手?讓在下猜一猜,想來是大人發現自己怨恨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難得地開始良心不安。”
周懋被他戳中心事,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悔意。
“你在後悔?你在後悔什麼?大錯已經鑄成,你拿什麼賠給被你毀了一生的慕容小將軍?”
“你因為自己疼愛的女兒,卻毀了別人家最疼愛的孩子!你在後悔什麼?!你可敢親自到鎮北侯府賠禮道歉?!承認慕容小將軍的腿是你設計毀去的!”
“不,你不敢,你怕面對鎮北侯府的怒火與瘋狂報復,你如今的後悔,也不是後悔自己對慕容小將軍的狠,而是無法面對你自以為純良無辜的女兒,其實並不無辜!”
“你更不敢面對的是,你自己的無能!你無能到連最基本的是非尚且分辨不了。護短不是什麼錯,可護短到一味怪責別人,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不是,那才是大錯特錯!”
“周懋,你這個父親,比我還要失敗!可你甚至不敢承認自己的失敗,卻以可笑的悔意來掩飾!”
第152章
周懋初時震驚於他對自己所做之事竟是那樣的清楚,到後面卻感覺魏雋航的話像一把把尖刀往他心口上直插。
他想要說些什麼替自己辯解一下, 可卻發現此時此刻, 再多的辯解也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是的, 他不敢,他甚至連向鎮北侯府承認慕容滔的腿是自己毀去的勇氣都沒有。
魏雋航臉色陰沉,望向他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他與周懋也算是最早追隨元佑帝的那批臣下, 雖然並無甚私交, 但在公事上卻有過不少合作, 對對方的才能與為人,他一度還是相當敬佩的, 只如今……
“你甚至為了自己的私心, 竟然敢以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