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妹妹請求了慕容滔帶她去找魏承霖,這才演了這麼一出。
父子二人相對無言,久久沉默。
片刻之後,周昶才低聲道:“父親,孩兒方才得知,原來太子妃的藥早就已經被人換成了安胎藥,咱們的人並沒有換成功。”
周懋臉色一變,隨即,喃喃地道:“換了麼?換了也好,換了也好……”
“父親,您說這是怎麼回事?按理,太子妃若是得了那方子,不應該……”
周懋勉強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的計劃一早便落了空。”
周昶臉色也變了,又聽父親嘆息著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咱們本就沒有打算動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否則……”
否則什麼,父親便是不說,他也知道後果。
謀害皇嗣可是死罪,誰也救不了。
卻說魏雋航也很快便發現了事情有異,皺眉坐在上首,聽著下屬的稟報。
“屬下仔細查探過,那日確是有人想要偷換太子妃的藥,不過不知怎的又放棄了,屬下偷偷跟著他,拿到了對方的藥渣子請太醫查驗,發現只不過是宮裡太醫所開的尋常安胎藥,並不是什麼陰毒之物。”
“也許是屬下想錯了,那人中途放棄換藥,難不成是發現太子妃所服用的也不過是太醫開的安胎之藥?”
魏雋航眉頭皺得更緊,也是覺得異常詭異,對下屬這番猜測,居然也覺得合理。
可是,是誰兜這麼一個大圈子,目的又是什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卻忽地又有另一名下屬走進來,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他臉色大變,急急便問:“那世子可有事?”
“也是奇怪,不知為何在最關鍵的時候,那人竟然沒有動手,難不成是因為悔悟過來了?”
魏雋航方覺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便凝重起來。
兩樁同樣有些古怪的事,讓他怎麼想也覺得不安,總是覺得有些地方讓自己給忽略了。
他大膽地假設,假設兩樁事沿著它們原來的軌跡發展下去,會帶來什麼後果。
首先,最明顯的便是長子,他將會在與夏將軍的演練當中遭受‘嚴重意外’,輕則墮馬受傷,重則性命不保。
其次便是太子妃的安胎藥。假若那人真的換了藥,太子妃服用了太醫所開的安胎藥,對她的胎兒彷彿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那是不是就說明,對方想對付的並不是太子妃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不知怎的,當日沈昕顏替他分析過‘生子秘方’的那番話又再度在他腦子迴響,他一個激零,突然便有了想法。
鬼使神差般,他又聯想到遭受‘意外’而失去雙腿的慕容滔,轉念一想長子原本會發生,卻又沒有發生的那個意外,終於有了猜測。
若是他猜測的一切成真……不知不覺間,他的臉上便凝聚了掩飾不住的怒火。
簡直豈有此理!
他重重一拍書案,直震得筆架上的毫筆發出一陣撞擊的輕響。
翌日,周懋剛從鴻鸕寺離開,正欲上轎回府,忽聽身後有人喚自己。
“周大人!”
他回身一看,認出正是英國公魏雋航,眼眸微閃,卻很快便掩飾過去。
“國公爺!”
“我有幾句話想與大人說說,不如尋個安靜的地方?”魏雋航道明來意,語氣聽著似是詢問他的意見,可臉上的神情卻明顯地寫著‘不去也要去’幾個字。
周懋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也不會怯陣,聞言淡淡地回答:“既然如此,那便走吧,下官記得前面不遠處有間環境相當不錯的酒樓,國公爺不嫌棄的話,那便到那處一聚吧!”
“周大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