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神色淡淡,絲毫不理他,繼續穿針引線。
程紹安撓撓耳根,還想說些什麼,便聽到小石頭在屋外喚著‘小叔叔’,當即笑著高聲應下,隨即大步出了門。
看著重又合上了的房門,金巧蓉緊緊咬著唇瓣,再也忍不住重重地將繡屏砸到了地上。
一直到夜裡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聽著身邊的男人唸叨藉著留芳堂這股東風又可以多進多少貨,每月會多多少進項,她隨然翻身坐了起來。
“你這是……怎的了?”程紹安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臉色相當難看,愕然地問。
“難不成我們便不能自己開家店鋪自己作主,一定要這般低三下四地求人家施捨點地方?”她鐵青著臉,氣憤地質問。
“這不是因為咱們存的錢還不夠麼?”程紹安回答。
“錢不夠可以先向娘借一些,湊合一起也就差不多了,何至於還需要窩在她們留芳堂!”
“留芳堂有什麼不好?那裡人來人往,便是客人都是衝著留芳堂的東西去,可也會順道著瞧瞧咱們的布料成衣,你難道便不曾發現,咱們的生意從來不曾差過麼?”程紹安有些得意。
“生意不差那是因為咱們的料子、款式、做工樣樣不俗,與它留芳堂何干!酒香不怕巷子深,咱們的東西好,便是在地段再一般的地方,生意也不會比窩在留芳堂要差!”金巧蓉越說越氣。
同樣是程家的媳婦,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掙錢,憑什麼她就要看著大房的臉色?
“你說的倒也沒錯,好好好,莫惱莫惱,我過些日子便會找店鋪。”程紹安連忙安慰。
金巧蓉還是氣不過:“你只說咱們沾了留芳堂多少光,卻怎也不說說咱們被它連累了多少回?”
有好幾回有人上門找留芳堂的麻煩,雖然最終都沒能得到多少好,可還不是連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