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壓力,嘆了口氣,執著她的手道。
“姐姐可知,年前我曾請鎮上的賽半仙給姐姐算了卦,賽半仙你可曾知道?”
凌碧搖了搖頭:“不曾。”
“他是鎮上卜卦算命的,卜卦甚至是靈驗,故才得了個賽半仙之名。上回紹禟進了大牢,娘請他算上一卦,他說紹禟是有福之人,必會化險為夷,如今你瞧?他若不是進了一回大牢,如何能有機會結識郭大人?如何又能進得了衙門當了捕頭?你說,這賽半仙靈驗不靈驗?”凌玉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可臉上卻是一片認真。
“若按你這般說,倒是有幾分靈驗。”凌碧來了精神。
凌玉定定神:“旁人算卦只能算是‘半仙’,他是‘賽半仙’,顧名思義,也知道是甚了不起之人。我請他為姐姐卜了一卦,卦上說姐姐今年必將夢熊有兆!”
“當真?!”凌碧直了腰,滿臉期盼地緊緊地盯著她。
“當真!這些話我也編不出來!”凌玉用力點了點頭。
今年她確是會有孕,只生的是男是女便無從得知,因為這個孩子上輩子根本沒有機會降生。
“姐姐再想想,方才我說的那些話雖是不好聽,可有哪一句是假的?那什麼‘妾室所生的孩子也是正室的孩子’之類的話,純是男人哄正室替他養小老婆庶子庶女,給他做牛做馬的。這孩子,一定是要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才真正是你的,別人的孩子,再好再出息也與你毫不相干!”凌玉趁機又語重心長地勸。
“你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棠丫想想。想讓別的女人與姐夫生的兒子將來給你和棠丫依靠?說句不好聽的,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凌碧打了個寒顫,良久,喃喃地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話已至此,凌玉也知道適可而止。只要姐姐一日沒有生下兒子,縱然她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隻能勸得住她一時,過不了多久,她必然還是會繼續當她的賢惠人。
她只希望這輩子她至少能將納妾一事再往後推一推,待三個月後診出了身孕,不管生男生女,至少有了盼頭。
至於將來之事,若她不能自己立起來,她又能幫得了幾時?
姐妹二人正說著話,梁母笑容滿面地領著一位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這是你表嫂和她孃家妹妹,老大家的,這位便是我與你提過的許家表妹。”梁母疼愛地拉著外甥女,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凌玉冷眼旁觀,看著凌碧已經得體地迎了上去,與那許家姑娘‘表妹表嫂’的叫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我也沒帶什麼貴重禮物,這是留芳堂的玉容膏,千金難求,據聞知府家的夫人小姐也難能買到一盒,表嫂想必不曾用過,這盒便送給表嫂當見面禮,還請表嫂莫要嫌棄。”那許姑娘有幾分得意地取出了她的見面禮。
凌玉終於沒忍住背過身去咳了咳,便是凌碧與梁母的表情也有幾分古怪。
“抱歉抱歉,我失禮了。”凌玉拭了拭嘴角。
那許姑娘有些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梁母到底不願落了外甥女的面子,清咳一聲:“這玉容膏可是個稀罕物,難為你竟也能買得到。”
“不值什麼,我與留芳堂的楊姑娘有幾分交情,故而才比旁人容易拿到。”許姑娘矜持地抿嘴笑了笑,而後將包在帕子裡玉容膏取了出來。
凌玉探頭一望,嘴角微微抽了抽,忍不住道:“這是玉容膏?我怎記得玉容膏可沒有這般小啊,這麼一點,比拇指蓋也大不了多少吧?”
許姑娘臉色一僵,很快便掩飾過去:“這是不對外售賣,只給自家人用的,故而才用小盒裝著。”
“噢,原來如此!”凌玉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