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羞愧得更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唐筠瑤打量了他一眼,若是在外頭遇到他,她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膚色黝黑、高高瘦瘦的男子會是那個白胖胖膀大腰圓的陳兆勇。
看來果真是經歷一番苦難有所成長了。她暗道。
果然人就是要經歷一番挫折才更有利於促進成長。
那廂阮氏已經帶著江氏和唐筠瑜走了過來,將手中挽著的包袱遞給陳兆勇,叮囑道:“今後要好好照顧你娘和媳婦。”
陳兆勇低著頭輕聲應下。
“接下來你們打算去哪兒?”唐淮勉插嘴問。
“淮耀被流放至通州,左右我們如今連家都沒有了,不如便到通州去,也算是與淮耀有個照應。”陳兆勇回答。
“如此也好。”唐淮勉頷首。
“那筠瑜呢?可要回去跟大伯母道個別?”唐淮勉又問。
“不必了,她早就不把我當作女兒,我也沒有必要上門自討沒趣。”唐筠瑜平靜地回答。
當日她被父兄那般逼迫,孃親卻沒有出面說一句阻止的話,更加沒有想過幫助她脫離虎口。
這樣的孃親,著實讓人太心寒,不要也罷!
唐筠瑤急著向唐松年打探更多關於賀紹廷的事,沒有心思聽他們多說,提著裙裾便往書房快步走了去,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唐筠瑜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書房內,唐松年正在給自己續著茶水,瞧見她進來,也只是抬眸瞥了一眼。
唐筠瑤可不在意他的態度,迫不及待地上前去問:“爹爹,廷哥兒是不是有訊息傳回來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唐松年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都能這樣問了,可見早就已經知道了。
想到方才被他眼不見為淨地扔到抽屜裡的那個錦盒,他心裡又不痛快了,教訓道:“姑娘家要矜持,又不是小孩子了,廷哥兒廷哥兒地叫,成何體統!”
唐筠瑤被他訓得有點兒懵,這才終於察覺,老頭子心情似乎有點兒不爽?
“爹爹,是不是哥哥又氣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她一臉關切地問。
“你哥哥近來聽話得緊。”唐松年輕啍一聲。
不是小唐大人難道是自己?她可是一直安安份份的什麼也沒做過。
她一臉無辜地做了個‘我什麼也沒錯’的乖巧表情。
唐松年又瞪了她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抽屜裡的那個錦盒取出來,直接便扔在書案上:“喏,某人假公濟私送回來的。”
唐筠瑤先是一怔,隨即大喜,急忙伸手取過開啟一看,見裡面放著一根翠玉珍珠梅花簪,頓時愛不惜手地拿著來回翻看。
唐松年瞧不得她這副模樣,不陰不陽地道:“順道跟朝廷欽犯一起送回來的東西,也值得你高興成這般模樣,沒出息!”
朝廷欽犯?唐筠瑤把玩著梅花簪的動作一頓,稍一思索便問:“難不成芳宜那些前朝餘孽抓到了?”
“那個叫芳宜的已被押送回京,餘下的追隨者已就地正法。”唐松年眸中閃過一絲殺氣,“膽敢算計我的女兒,我又豈會讓她輕易便死去!”
“爹爹說得對,不能讓她這般輕易便死了,至少要待到把她全心全意扶持的侄兒抓獲,讓她親眼看到所有的希望徹底斷絕。不過在此之前也不能讓她過得太輕鬆。”唐筠瑤的語氣相當冰冷。
唐松年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忽地問:“寶丫,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事?”
唐筠瑤心口一跳,故作不解地反問:“爹爹指的是哪一方面之事?”
“明知故問。”唐松年又瞪她一眼,才道,“哪一方面之事?看來你這丫頭可是瞞了爹不少事啊!”
見唐筠瑤張嘴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