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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忙著搬床,道:“那就去上。”
“我一個人不敢。”
“那就憋著。”
趙泯不說話了,嘰哩咕嚕特別委屈。隱隱就聽到他說什麼見色忘友之類。嘿你倒是從這房裡找個妹子出來,讓方警官聽見削不死你。他磨磨蹭蹭,自己還是挪了過去。方皓撇一眼門口,說:“你這朋友挺有趣的。”
“發小。小時候膽兒小,沒成想大了膽還是小。”
這麼說著,床挪了開來。它這床看著實心,其實底下有一層兩厘米左右厚的凹槽。地板上正對床頭那個位置放了一面八角鏡,我要去取它,被方皓按住了手。然後他自己拿了個帕子墊著,將鏡子取了出來,我眼尖,那下面還有一坨黑黑的東西,這回不顧方皓阻攔,直接伸手將它拿了出來。竟然是繞好的頭髮。
鏡子加頭髮對著你……
是個人都睡不好罷。
別說錢老闆,我就是自己想象一下,背後都要發寒。吉位加鏡煞壓著,不倒黴才怪。方皓接過毛髮,將它包裹在帕子中道:“回去驗一下,就知道是誰的了。”
不驗也知道,估計就是錢老闆的。我點頭道:“順便可以問一下他,最近有誰進過臥室。這種私人空間,想進來也不容易吧。而且門禁這麼嚴。”
方皓感慨道:“誰想的餿主意。大概得罪了誰。”
“會是那黑蟲的主人乾的嗎?”
我搖頭:“肯定不是。那個人下手狠辣,乾脆利落。而且他目前下的人,都和經書有關。錢忠達早將那書還給了朱豪。如是他乾的,錢老闆已經沒命了。”
“說不定還是朋友乾的。”我說,“生意場上的人,背後捅你一刀誰知道。”
鬼影黑蟲(七)
後來我們又將樓上樓下仔細搜查了一遍,別的地方倒沒什麼了。我將他主臥傢俱擺設恢復原位,拍拍手:“好了。回去讓錢忠達擇日過來吧。”
趙泯縮著脖子:“就沒事了?”
“沒事了。”我拿過方皓手中帕子,遞過去,“你要看嗎?”
不不不。他立馬頭搖得像撥浪鼓,聽說搞定之後,兔子一樣的躥了出去,按著電梯門拼命讓我們走。等到了外面才舒口氣:“終於活過來了。”
我打趣道:“你這麼怕鬼。還敢要這房?”
“我以為沒什麼的啊。”趙泯辯解道。
“那你現在還要嗎?”
他想了想:“便宜賣我就要。”
我奇道:“你可真服了。要錢不要命。”
趙泯嘿嘿笑道:“這不有哥你麼。這現在,不是挺好麼。反正我就過個手,又不自己住。”
他這見錢眼開的性格,我可真是無語。起碼這膽兒小還不是沒救,錢還能治一下病。方皓意味深長地將之前那句話又說了一遍:“你這朋友,是挺有趣的。”
我寒毛一豎,舉手發誓:“但我們都是良民。”
唔。方警官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我側目瞟他一眼,方警官望著前方,他頭髮做了微卷,有些蓬鬆地搭在耳邊,此刻凝神注視著前方,表情帶著些漫不經心。青山遠黛向來形容女子,但有時我望著方警官,尤其是他為了任務刻意裝扮過後,總覺得這個詞他也是擔得起的。
我到底沒忍住,碰了碰他:“我說。”
“幹嘛?”
我咳了一聲:“你是不是還對巫衍那件事耿耿於懷啊。”
就是那件我把護靈鎖給了他,然後自己被襲擊了的事。從他剛才在樓上,不讓我伸手去碰那個鏡子的那個動作,我就能看出來他一瞬間的緊張。
不提還好,一提方警官就拉長了臉。他冷哼一聲:“何止。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