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面前這個跟他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生露出為難的表情,“不是我們不帶我哥去醫院,是他自己不願意去,但你放心,他的飯菜裡會放退燒藥,你知道他失戀了,心情不好,你要多擔待啊。”
克里斯琴點點頭,但還是說:“明天我會勸勸他,那個狠心拒絕他的人是誰?那個人知道他的情況嗎?”
戴沅眸底幽深,“知道,但正如你說,那個人非常狠心,所以我想只有你能幫我哥了。”
克里斯琴壓下心頭的開心,攻擊起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真是太狠心了,我希望你哥能儘快走出這段折磨人的感情。”
“我也希望。”戴沅說。
克里斯琴一日來的時間比一日長,戴亦莘的燒反反覆覆,好不容易降下去,沒多久又會升上來,糟糕的是他還不能近戴亦莘的身。戴亦莘根本不允許他碰。
而克里斯琴心裡也有對這間房間的煩悶感,他不知道戴亦莘怎麼能忍受在這間房呆那麼久,他現在一踏入房間,就有一種窒息感,窒息感隨著時間而延長。
他調整了下呼吸頻率,強迫自己坐下去,而這時他聽到另外的聲音,好像是戴亦莘發出的。
他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天,還從沒有聽到戴亦莘說過話。他當即興奮起來,小心翼翼湊近,“你說什麼?”
聽了許久,發現戴亦莘說的是中文。
他中文不太好,只能分辨出那是兩個音完全相同的字,但不明白意思。一開始他以為戴亦莘是要水,把水拿過去卻被打翻,忽然明白過來戴亦莘多半是在叫那個人的名字。
克里斯琴既心疼又憤怒,迅速說起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叫名字的那個人早就知道他在這裡,但那個人根本不關心他。
他說了許多話,忽然發現戴亦莘睜開了眼。
那雙眼在紅外攝像頭下似乎有了水光,又好像沒有。而克里斯琴卻被這一眼迷住,這段時間戴亦莘瘦了許多,但這種瘦弱的美也很驚人,往常他看戴亦莘,對方永遠是居高臨下的那一方,從沒有露出一絲孱弱模樣。
像是被誘惑一般,克里斯琴慢慢俯身下去。
黑暗中倏然探出一隻手, 像是從地下爬出來的樹根,克里斯琴還沒從意亂情迷的情況中清醒過來——事實上,他連戴亦莘的衣角都沒碰到, 就被一隻手狠扣住肩膀。
瞬間湧上來的疼痛讓克里斯琴以為自己碰到不是人手,是無情的金屬手,或者更為體貼的形容是怪物的手。
而疼痛遠不止如此,克里斯琴下一秒就被狠砸在地上,引發暈眩,他瞳孔短時間擴張到生理極限,因為恐懼。
方才還在他面前顯得可憐又可愛的青年露出兇惡的本相,對他發出死亡威脅。克里斯琴模模糊糊意識到自己也許會死, 於是想發出呼叫, 可才發出短促聲, 他就被抓著衣領提起。
戴亦莘拳頭瞄準的是他的嘴, 兩拳下來, 二十八顆牙齒在口腔裡岌岌可危, 克里斯琴下半張全是血, 他終於哭叫出聲, 口裡混著口水和血求饒。
臉上的眼鏡已經被打飛,所以他已經看不清戴亦莘的表情。他本來就有輕微的夜盲症,但也許沒看到反而是件好事, 這樣他就不會因為戴亦莘的眼神而嚇得大小便失禁。
不過也沒好到哪裡去,提著衣領的手鬆開,轉而掐住他的脖子,克里斯琴無力地蹬著腿, 如誤入沼澤地的獵物。氧氣不斷流逝,胸腔悶憋到要炸掉, 終於有光線從門口透進來。
最先衝進來的人是戴沅,他皺著眉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布倫特家族的人還真會給他找麻煩,愚蠢又弱雞。
他大步上前,一邊叫著戴亦莘的名字,一邊抬手用手肘狠撞戴亦莘掐人脖子的手臂。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