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妝臺,一個趔趄。她冷冷地瞪向始作俑者,謝無度走近
,將她攔腰抱起,從臥房抱去花廳用早膳。
謝慈靠在他懷中,低頭埋怨:“丟死人了,她們會笑我的。”
謝無度笑說:“誰敢笑話你?”
謝慈輕哼了聲,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怪他。
新婚第二日,新婦要向婆母敬茶。用過早膳後,要去長公主府向蕭清漪敬茶。從霽雪堂出府的那段路,謝慈腳不沾地,被謝無度抱著上了馬車。
她靠著柔軟的枕頭,想到方才府門口幾道目光,氣不過又踢了謝無度一腳。可惜她實在沒力氣,踢人不痛不癢,反而像**似的。謝無度握住她手,只勾唇笑。他心情大好。
到長公主府門口,謝慈堅持要自己走下去,強撐著發軟的腿,一步步邁上臺階。謝無度伸手扶住她,落在外人眼中,是夫妻恩愛,也叫人唏噓。
長公主府中的這些人伺候了多年,都認識謝慈與謝無度,誰也沒想過,這兩個人有朝一日能成夫妻。
穿過曲折迴廊,到了滄渺院。蕭清漪早早就在等著,沒什麼表情。
她是過來人,儘管謝慈努力偽裝,也瞞不過她。蕭清漪一眼便知他們昨夜估摸著沒怎麼睡,她別過眼,沒說話。
身邊伺候的人將茶送上,謝慈亦沉默著,將茶遞上,低聲說了一句:“母親請用茶。”
蕭清漪沒說什麼,彷彿只在走一個漠不關己的流程,待走完了,當即送客。臨走前,謝慈回頭望了眼滄渺院大門,低聲道:“她一點都不高興。”
如今她又成了自己名正言順的阿孃了,謝慈卻覺得叫不出口。她想起從前蕭清漪喚謝無度,也總是一口一個他。
“她高興與否不重要,咱們高興就成了。”謝無度攬過她腰,將頭靠在她肩上。
第74章 第七十四
這倒也是。謝慈一向不是愛苦惱的人, 更不是喜歡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而苦惱的人,她願意為之操心的, 從來只有自己人。如今蕭清漪再也夠不上她能稱為自己人的行列了, 蕭清漪如何想,自然也與她關係不大。
謝無度將整個腦袋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下巴戳著她肩膀, 謝慈不大舒服,聳了聳肩。謝無度便順勢將唇挪近,湊到她脖子處。
他的氣息噴灑在謝慈脖子,謝慈伸手撫上那處, 忽地意識到他昨晚在這兒留了印子。方才估摸著蕭清漪看見了, 一路上那些人也都看見了。謝慈臉色倏地泛紅, 抿嘴瞪他。
昨晚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儘管從前他也霸道, 但從沒像昨晚這個霸道過。不論她怎麼撒嬌, 他都不願放過她,強硬得很,還一面淨哄著她,一面卻狠狠欺負。他好像化身狼, 要把她吃幹抹淨。倘若不是知道他是人, 她真要疑心他是什麼妖精化身。
謝無度聽了她的話輕聲失笑,吻在那處紅痕上,露出堅硬的牙齒,輕輕啃咬, 似乎在照應她的話。謝慈嘶了聲, 拍開他的手, 抱怨著掩嘴打了個哈欠。
她困得很, 昨夜天將明時才睡著,今日雖起得晚,也未能補全這覺。從長公主府回來的馬車上,謝慈連連打哈欠,好容易等回到王府,便徑直回了無雙閣睡覺。
謝無度今日告假,不需要處理什麼公事,自然寸步不離跟著謝慈。謝慈嫌他,將人攔在門外。
“你會鬧我。”她又打哈欠,眸中含霧。
“我不鬧你。”他信誓旦旦保證,“我守著你。”
謝慈沉默片刻,還是妥協,“那你得保證,不然你就是豬。”
他笑著點頭。
她側身讓開路,謝無度跟進來,謝慈眼皮沉沉,打著哈欠,腳步虛浮地往寢間裡走。手才沾到被衾,便忍不住栽倒下去,滾進柔軟的床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