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孟微冬想娶你。”
一陣冷風颳過,天上忽然細細密密飄起雪來。
霍青棠抿著嘴,孟微冬將她往懷中一拉,“好了,莫要在外頭站著了,穿得這樣少,當心凍著了,進去罷。”
孟微冬溫熱的呼吸均勻響在青棠耳邊,她側開來,“多謝大都督,青棠先告退了。”
“慢著!”孟微冬從手心裡拿出一方印章,“收好了,下回掉池子裡,還得自己去撈。”
青棠回眸,那刻了‘閔’字的印章此刻就躺在孟微冬掌心裡,他攤開手掌,衝著她笑。霍青棠走過去,方伸出手,孟微冬就握住了她的。男人的掌心灼熱而乾燥,他問:“你喜歡閔家那小子?”
外頭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範明瑰領著伶俐從前院的側門中穿進來,瞧見霍青棠,她拍拍胸口,“我說你在這裡,雲娘非說你不在,她說出事了,我問她什麼事,她不肯說,非要見你才說。”
範明瑰已經換下了那鮮紅的嫁衣,她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丁香色的小襖,等她勻了氣息,才瞧見霍青棠身後的孟微冬,“孟孟大都督,您您怎麼”
伶俐張著嘴,她不認識孟微冬,又見自家小姐這個樣子,說:“姑娘有話慢慢說,不要著急。”伶俐這麼一下子,範明瑰更是紅了臉,她憋著一口氣,“你別說話!”
“哦。”伶俐苦著一張臉,退到一邊去了。
雪下大了,風裡傳來男人短暫的低笑聲,範明瑰再抬頭時,就看見孟微冬牽了霍青棠的手,他說:“廊下風大,別站在這裡。”
孟微冬瞧範明瑰,“勞煩範姑娘,替青棠尋件衣裳穿,變天了,她穿得少。”
範明瑰的嘴張著,簡直合不攏,半晌,訥訥自語:“的確變天了”
“不知範姑娘得空否,孟某有幾句話同姑娘說。”
範明瑰瞧了霍青棠一眼,見青棠亦是搖頭,她支使伶俐,“我同青棠去暖房裡坐,你尋人泡茶,再去我房裡拿件斗篷過來。”
伶俐低頭就跑得不見影子,孟微冬笑,“這丫頭倒是勤快。”
後院的角落上有個暖房,範夫人閒了就在那處摸牌,明瑰在前頭帶路,“外頭太冷,大都督不嫌棄的話,就到那兒坐坐吧。”
今兒是大喜的日子,範府每間屋子裡都點了燈,暖房裡也燒了地龍,才一進去,孟微冬就問霍青棠,“還冷嗎?”
孟微冬那柔情似水的模樣,瞧得範明瑰心裡一個咯噔,心道,我的娘,不過半刻未見,這到底發生了甚麼。
孟微冬說:“範姑娘,魏北侯府的情況,本督同你說一說。”
外頭的小婢已經進來了,一個捧著茶盞,一個端了一大盤茶點,兩個丫頭都在後頭站著,範明瑰道:“都杵著做甚麼,木樁子似的,都去外頭候著,不叫你們都別進來。”
丫頭們退出去了,孟微冬端起一杯茶,他掀開蓋子,範明瑰正要介紹,就見孟微冬將茶盞遞給了身邊的霍青棠,說:“六安瓜片,寧神的,你喝一杯,晚上睡得好一些。”
範明瑰側目,“青棠,你晚上睡得不好嗎?”
霍青棠前一晚的確因鳳陽發水的事情,奔波疲累,女孩子垂著眉眼,掩去眼下淡淡淤青,她接過茶盞,並沒有喝一口,直接放下了。明瑰開口道:“哦,是這樣的,青棠她不喜歡喝這個,隔一會兒我再叫伶俐端兩盞百花蜜過來,她喜歡喝那個。”
孟微冬也不戳破,只道:“裴家的事有些複雜,二公子他”
兩個姑娘都抬起頭來,“二公子怎麼了?”
霍青棠還是陳七的時候,就曾經與魏北侯次子裴無憂議過親,後來因齊尚書反對,陳七的婚事才落到了顧家頭上。等陳七成了霍青棠,又聽聞裴家次子裴無憂與低階官僚範錫夕結親了,從陳瑄到範錫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