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不會去給人當小老婆的,就是你願意,你家裡那個老古董也不願意。”
男人說著說著就笑了,笑了半刻,他又停了,臉上露出一種極為認真的神色來,“青棠,我去求娶你,你願意嫁我嗎?”
“大都督,你?”
孟微冬抬眼,笑瞧著面前的小女子,“永樂九年,我曾想去史家提親的,後來有些事耽誤了,永樂十年的時候,她就嫁人了。”
他說:“你應當知道我說的是誰。”
霍青棠看著孟微冬,“大都督,斯人已逝,當年再美再好的都過去了,對嗎?”
“我母親去得早,但去得早未必不幸福。大都督,女子的幸福並非以活著的年限來計的,有些人生命短暫,就如夏蟲活不到冬日,可未必它就是不快樂的。或許您認為一個女子的一生,她應當享有尊榮,誥命加身,或許應當長命百歲,子孫繞膝,可有些女子就是如春花秋月,短暫一現,就歸於自然,歸於雨露春風了。”
也不知孟微冬聽進去沒有,或許他聽進去了,但沒聽入耳幾分,此刻他說:“她如春花,那你呢?你也想學她,短短几年,隨意找人嫁了,熬上年苦日子,還沒等丈夫發跡,你就亡了?或者我這麼說,還是你想嫁個似你父親一般的繡花枕頭,年年歲歲的過,歲歲年年的沒有出息,直到你老死,依舊掙扎於最無趣的柴米油鹽,與他爭吵於最沒有盼頭的苦難人生?”
青棠側目,“大都督如何得知我會嫁與何人,大都督如何得知我將來沒有好日子過,大都督又如何知曉我會早逝?人有生老病死,我即使今日不死,也許某一天,我會死於生孩子,或者還不到那一天,我已經死在了不知道什麼人的算計裡。”
“這就是你的人生,這就是你為自己想的人生,這就是霍水仙那個沒用的繡花枕頭為他女兒所考慮的人生?”
孟微冬上前一步,“青棠,嫁我有甚麼不好?”
霍青棠轉過頭去,她說:“大都督很好,但你我不是良配。”
“嗤”,孟微冬冷笑一聲,“你一個小小丫頭,知道甚麼是良配?人生百年,吃穿用度都不虧待你的才是良配,你目光內一切可及之物,他皆能滿足你的才是良配。即便你要去捅破了天,他也能給你補上的才是良配。”
“你以為甚麼是良配,你以為日日婆婆媽媽守在你身邊說一些不著四六的廢話,那就是良配?你以為你說你冷,他點燈熬油為你寫幾首歪詩就是良配?你以為等他發了點兒小財,立馬等不及出去鳴柳閣天香院賣騷鬼混的就是良配?”
霍青棠聽見自己喉間哽咽,過了半晌,她才開口說話,偏偏這聲音又幹巴巴的,聽起來支離破碎。她說:“大都督,您是甚麼意思?”
孟微冬笑了,聲音很輕,“青棠,我不逼你,但你是聰明人,你自己想。”
你自己想。如何自己想?
孟微冬見面前的女孩子低了頭,青棠眼圈裡果然含了淚花兒,男人伸出手去,想要抹去女孩子的眼淚。霍青棠說:“有意思麼?感情的事情耍這些手段,有意思麼?”
聞言,孟微冬倒是笑了,女孩子的眼淚並未落下,他的手轉而收回來,“青棠,等你想明白了,就來告訴我,我等你。”
孟微冬話說得如此好聽,但這些甜言蜜語都是暫時的,因為後頭還接著一句:“其實你心裡清楚,你誰也嫁不了。”
霍青棠目光變得冰涼。“憑什麼?”
似聽了甚麼好笑的話,孟微冬轉身,眉眼微抬,“憑什麼?就憑史紀冬嫁錯過女兒,證明他眼光不好。就憑霍水仙是個草包,他甚麼也做不了。”
“你身居高位,婚姻大事,你以強權欺我?”
男人倒是笑了,“不,青棠,他們都是閒人,閒人又算得甚麼。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