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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紅裙的女孩子一動不動, 裴墀說:“你沒聽錯。我想讓雲娘隨我進京, 我尋人替她父親看病。”
“喲!這又是為什麼呢?我長這麼大,從未聽說過哪家侯府是開善堂的,雲娘她無錢無勢, 還有一個生病的老爹,世子這麼大方,是要做起聖人來了?”媚春口齒清楚,說起俏皮話來, 也是不依不饒。
紫袍的男子走近一步,他也不理會雲娘,只同霍青棠的背影道:“雲娘, 你是知道的,你我之間論嫁娶, 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你一定要個名分,我”
霍青棠低下了頭, 裴墀伸手去夠女孩子的背,“那一晚,你我之間。我們”
男人的手就要觸到霍青棠肩膀, 林媚春去攔裴墀的手,“世子爺,請您放尊重點。”
男人已經抓了前頭女孩子的手臂,霍青棠緩緩轉過身來,她抬起一雙無悲無喜的眼睛,聲音平平淡淡,“世子爺,我想您認錯人了。”
自然是認錯人了,裴墀被林媚春迷惑,錯將霍青棠當雲娘。林媚春同伊齡賀嘀嘀咕咕的時候,道:“少主,您聽聽,這是什麼屁話,沒有名分,跟他上京?上京做甚麼,當小妾,當丫鬟,還是在後院柴房砍柴啊?”
院子裡咿咿呀呀已經要開唱了,伊齡賀看了霍青棠一眼,“甚麼時候的事?”
媚春嗤道:“甚麼什麼時候的事情,就方才啊,方才在院子裡,我都親耳聽見的呀!”
青棠道:“裴墀與雲娘之事,雲娘吃了虧,因裴墀的身份,他們是絕無可能的。但云娘並不曾同我們說起此事,想必她不想讓我們知道,若我們強行要管,也只會兩敗俱傷。”
伊齡賀點頭,“照雲孃的出身,給裴家世子做妾都是勉強,他們強行湊做一對,只會後患無窮。”
霍青棠與伊齡賀的對話,就事論事,毫無偏幫雲孃的感情色彩,媚春在旁邊聽著,起身嚷嚷:“少主,霍姑娘,你們甚麼意思,裴墀睡了雲娘,你們就讓她被裴家那個不要臉的給白睡了?”
所幸外頭鑼鼓喧囂,外人也只見一個長辮子姑娘站起來嚷了幾句,又聽不真切她到底在嚷甚麼。伊齡賀冷瞧了眼林媚春一眼,叱道:“閉嘴!”
媚春緊緊抿著嘴,面向戲臺子,一言也不發了。
才說起雲娘,好半天不見人的雲娘就出現了,她一身紅裝,自夜風中奔襲而來。女孩子臉色紅彤彤的,她定定站在霍青棠跟前,媚春瞧見她,正要說話,就聽見響亮的一巴掌。
“啪!”
雲娘一巴掌狠狠落在霍青棠臉上,她說:“姓霍的,你沒有良心,你沒有良心!”
兩個紅衣紅裙的女孩子對峙而立,一個穿銀紅的坎子配著大紅的長裙,一個是水紅的裙子裹著茜紅的斗篷,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夜風一吹,堂中的風燈都倏的一晃,晃得人眼花。
這頭角落裡有響動,最先瞧見的是夏瓷,穿黃衫粉裙的女孩子跑過來一把推開雲娘,“有病啊你,幹嘛打人,你說,你幹嘛打她?”
霍青棠瞧夏瓷,夏瓷衝她笑,她說:“霍青棠,你不是會武功嗎,幹嘛不還手?”
說罷,夏瓷猛地一巴掌狠狠抽在雲娘臉上,“雖然霍青棠有時候是挺讓人討厭的,但我不喜歡有人動手打她,我現在覺得你也挺討厭的,我就要打你!”
雲娘一雙眼睛裡全是眼淚,溼熱的眼淚一簌一簌從她眉眼裡掉下來,她說:“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會告訴你,我就不會告訴你”
林媚春撇嘴,“甚麼亂七八糟的,甚麼不會告訴青棠,你也沒告訴我們啊,你和那個”
雲娘抓著霍青棠斗篷,一手往她喉間抓去,伊齡賀拉住雲娘,抬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一人跌倒在地上,激起風中一陣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