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在外頭聽,本想敲門進去看看,她站起來,又聽見一聲尖叫,“這是甚麼,你你不要臉!”
茶壺中的茶水灑落,孟微冬拿起那個小冊子,連連嘆息,“這是前朝皇宮的真品,可惜了,嘖嘖,可惜了”
霍青棠看他,“甚麼可惜了,這是甚麼?”
接過那小冊子一看,入目便是男女房中秘術,一頁中有各種姿勢,還附帶註解,女孩子丟開沾了茶水的小冊,“你,你方才就是在看這個?”
孟微冬彈了彈上頭的水漬,“是呀,我翻了好久,才從箱底尋出來,我都聽你繼母說了,說你不懂這個,本督專程尋了講義出來,準備親自教導你呢。”
“你,你瘋了?”
孟微冬笑嘻嘻看著霍青棠,霍青棠這才覺得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曖昧至極,她開啟嗓子就要尖叫,孟微冬將女孩子一扯,“留點力氣,待會兒再喊。”
“你你不要臉!”
“夫妻本就是陰陽之道,我有什麼不要臉。”
孟微冬圈著女孩子肩膀,霍青棠對著孟微冬的右手就咬了一口,這一口牙深見血,孟微冬手臂顫了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他喉嚨動了動,“好了,當心咬壞了牙。”
霍青棠這一咬用了大力氣,她鬆口的時候,嘴上還有涎水落在男人手上的傷口周圍,血絲和涎水攪在一處,皮肉上紅紅白白的,怪誕無比。
霍青棠用力過度,等她鬆了嘴,下頜處依舊還在發抖,孟微冬左手扶她雙頰,“咬疼了吧,以後當心。”他給她揉了揉嘴角,“當心下巴掉下來。”
待霍青棠平靜以後,孟微冬才拿小几上杯子裡的茶水倒在自己手上,又從袖中抽出一方手帕來,手帕才蓋上去,就聽見身邊女孩子的嗚咽之聲,霍青棠眼淚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孟微冬低頭將那帕子繞了繞,又伸出手去,“哭什麼,沒出息。”
孟微冬的手背保養得白淨又好看,可他的手掌心略粗礪,他伸手這麼一揩,霍青棠眼瞼便更紅了。男人曲了手指,用掌心的絲帕去擦女孩子的眼淚,霍青棠淚眼垂垂,孟微冬說:“我讓人將瓔珞和柳氏的屍體送回揚州府衙去了,霍家女眷死在所謂移交的路上,此事毛溪要給個說法。再說了,咱們帶瓔珞去南京做甚麼,難不成讓霍大人替他的妾侍報仇?青棠,你仔細想想,這所謂的南都的大人,是不是出現得很蹊蹺,他是否真的是南都官員?且不論毛溪是不是知情,也不論那位毛知府是不是同夥,咱們將屍體丟給揚州府衙,都是應當的。讓府衙去查,霍家女眷無故被害,他們總要給個說法,是不是這樣?”
霍青棠勾了頭,女孩子嘴角牽動,說:“多謝你。”
孟微冬笑,“不哭了,嗯?”
☆、多明白
抵達南京碼頭的時候, 天早已亮了, 密雲在碼頭上接人,瞧見孟微冬, 密雲道:“大都督,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怎麼南濟沒跟著回來?”
黃鶯與霍青棠站在一處, 後頭是重蘭抱著霍謙, 孟微冬跨一大步,又扭頭伸出手去,黃鶯扯扯霍青棠, 霍青棠穿一件天水碧的衫子,下頭是湖藍的綢裙,她臉色也不大好,孟微冬拉了她的手, “來,下來。”
黃鶯跟著下來,孟微冬也託了一把, 待幾人落地,密雲往前幾步, 像是有話要說。
孟微冬看了密雲一眼,密雲連忙彎腰, “屬下參見夫人。”
霍青棠從孟微冬身邊退開了,密雲才低聲說了幾句,黃鶯問重蘭, “那是誰?”
重蘭抱著霍謙,回道:“回姨娘的話,那是密雲,是大都督的護衛。”
“護衛,女的?”
黃鶯朝密雲看,重蘭笑,“是的,姨娘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