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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濟說完就走了,密雲一個人盯著那沉沉斜陽,“如果愛一個人,就不會讓她走?”
藍老大他們一家子都住在一艘船上,船不大,卻也不小,足夠藍老大帶著三個女兒,時而邀請好友上船烤魚吃了。這頭藍老大坐在船板上烤魚,一艘大船往江岸逼近,藍老大朝裡頭喊了一聲:“你妹妹回來了”
出來的人是藍煙,藍河不在船上,藍浦也跑了,家裡沒嫁人的三個女兒,獨剩下一人。藍煙穿一條水藍色的綢裙,簡直與天邊雲水,江外雲煙融成一色,美人如畫,孟微冬站在甲板上,季舒站在他身後,說一句:“這位藍大姑娘真是個美人。”
季舒彎著眉眼,她似乎在笑,看仔細了,那笑意又很淡,她說:“當年的段姐姐是否也是這般美人?”
孟微冬回頭,季舒笑意愈發深刻,“妾多嘴,大都督莫怪,妾失禮了。”
季舒提著裙襬走開了,藍溪早已叮叮咚咚踏下腳板,要往自家船上跑,藍老大握著一條魚,見到自家女兒,“吃魚?”
藍溪笑嘻嘻的,藍煙叱她:“沒有規矩!”藍衣的美人往孟微冬身前微微一福,“大都督好,家妹不懂事,竟還吵著大都督出來了。”藍煙說話不輕,也不重,吐字很清楚,但她臉上又沒甚麼表情,不知道她是歡迎來客,還是不歡迎。
孟微冬笑,“無妨,她悶了,出來走走。”
季舒在大船上沒下來,這頭藍煙瞧藍溪,“你進來,我有話同你說。” 藍老大身邊的桶裡還有很多魚,他不緊不慢的,見到孟微冬也不多說話,還是在烤魚,那姐妹倆進了船艙,藍老大將手裡一條烤好的魚遞過去,“吃吧。”
孟微冬也不客氣,就在藍老大身邊的矮凳上坐下了,藍老大拍拍手,“我這裡甚麼都沒有,就是魚兒多,大都督專程上我這裡吃魚來了?”
魚烤得有些辛辣,上頭塗了滿滿的花椒和胡椒,孟微冬吹一吹,“胡椒降價了?還是最近南海那邊的生意很好做?”
藍老大又串了一條魚到鐵籤子上,回道:“生意不好做,胡椒也沒降價,我是見到大都督來才下了本錢,平時我自己都是捨不得用上這些貴重香料的。”
孟微冬幾下將魚吃了個大半,藍老大將一個小桶子踢過去,“喏,乾淨的水,洗手。”
孟大都督隨遇而安,將剩下的魚刺丟到一邊,就著一點清水洗了手,他說:“南京兵部找了曲老闆幫忙運貨,那貨是要運到北京去的,南京兵部不願意自己動手,便讓曲老闆手下的船跑一趟。一共二十船的貨,姓曲的跑了一趟,丟了十船,說是觸礁翻船了。”
藍老大開啟一個酒葫蘆,“姓曲的今日不同往日,如今船多了,胃口也大。”
“哼”,孟微冬笑,“擱淺,觸礁?姓曲的得罪了兵部,兵部下了調令,叫五軍都督府捉人。”
藍老大喝了一大口酒,酒葫蘆似個圓滾滾的不倒翁,在甲板上立著,他從懷裡摸了樣東西出來,“瞧見沒,就照著這個去抓人,一抓一個準。”
這是一個白玉面具,孟微冬接過去,“姓曲的搞了個邪教,這是教裡的標識?”
藍老大又拿起葫蘆,說:“不是,這是姓曲的最近與一夥人勾搭上了,姓曲的手裡有船,那夥人手裡有貨,要甚麼有甚麼,安南的木頭、波斯的烈酒,還有糧食,他們都有。這白玉面具就是那夥人的玩意,聽說那夥人的老大從來不出來,也不知道那人是誰,總之下頭四大金剛、八大天王,一人一個這樣的白玉面具。”
“那你這是哪裡弄來的?”
藍老大勾勾耳朵,“前幾日姓曲的找我借幾條船,他船上就有這麼一個面具。”
孟微冬側目,“你順來的?”
藍老大哼哼:“這玉還不錯,是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