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能值幾個錢。”
孟微冬從懷裡拿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藍老大,“蟾宮的花最近死了不少,他們從南洋運了一批過來,要是有多餘的船,你去幫幫忙。”
藍老大瞥一眼銀票,“五千兩?”然後塞進了自己腰間,“好,運花,運花兒去咯”
孟微冬起身,往自己船上走,藍老大抬頭,“走了啊?”他回頭叫藍溪,“老么,出來啦,你們要走咯”
才剛剛開口,孟微冬就抬手,“她悶壞了,由得她在江上住幾日,我去一趟鳳陽,等我回來再說。”
太陽高高的,藍老大抬頭,“太陽太大,魚都焦了。”
一條烤好的魚丟進了江裡,魚兒都湧了過來,誰說同類不廝殺。
孟微冬回頭看了小船一眼,上船後,同南濟道:“去鳳陽。”
☆、迷
煙花三月裡, 鳳陽河堤上, 有工匠五百人手持鐵鍬,聚攏築堤, 鳳陽府監工水利的老人手持軍戶名冊,一一唱名。
大都督孟微冬就站在高處,旁邊是戶部侍郎兼任應天巡撫史紀冬史大人, 下頭唱名一個, 便從行伍中站出來一個,此為這次負責築堤之軍戶,這些軍戶來自的衛所各有不同, 如今無戰事,便聚集一處屯田務農。
孟大都督來了鳳陽府,鳳陽府千戶立馬派出五名百戶並著轄下五百一十二人供他驅使,孟微冬聽說淮河邊上在引水動工, 加築堤壩,當即便指了人馬過來。
原先史紀冬初到鳳陽,只想著天將大雨, 大雨不要衝了皇陵皇祠,後頭在淮河邊上看了兩日, 又覺得春水初盛,怕到汛期更為兇險, 便找了鳳陽知府來商量此事。誰知道知府大人與千戶所說不到一塊去,千戶所非說要兵部的調令來,才受指派。
鳳陽知府回來與史紀冬說, 史紀冬又寫信給南京兵部,這一來一回,已經過去大半個月,如今南京兵部還未回應,誰知先等來了孟微冬。後軍大都督孟微冬直轄衛所,鳳陽府千戶見了孟微冬,二話不說便指派五百餘人出來,史紀冬見了那千戶,只是一笑,“千戶大人這頭也不要那甚麼調令了?”
千戶低著頭,“巡撫大人哪裡話,我等也是照朝廷規章辦事而已。”
孟微冬指了人來,下頭唱完名,管河事水工的老人上來彙報,“點兵五百一十二,實到四百零七人。”
孟微冬瞧那老人,“餘下百人去了何處?”
老人回:“餘下百人尚在漕軍中服役,不在衛所。”
那千戶扭過頭來賠笑,“春季的漕糧正要入京,如今衛所里人員不齊也是難免的。”
幾人正說著,下頭一個兵士拿了名帖上來,那兵士自低處往堤壩上面跑,一個大跨步,腳下險些收不住,就要撲倒孟微冬身上去,千戶長一把抓住那人,“跑甚麼,冒冒失失,氣喘勻了說話!”
那兵士遞上名帖,“漕軍漕軍把總陳、陳大人來了”
漕軍十二總,一總一萬人,共計十二萬人,這頭說把總來了,千戶長問:“漕軍都指揮使?”
那兵士搖頭,“是陳把總,陳把總來啦!”
史紀冬在旁邊聽著,問一聲:“是陳瑄陳大人?”
那兵士拼命點頭,“正正是、正是陳、陳把總!”
孟微冬從千戶手裡將帖子拿過來,落款正寫著陳瑄二字,他看一眼堤壩下頭,“說人,人就到了。”
堤壩下頭除了衛所的四百兵士,還有幾十勞役,另外有管理勞役的“老人”,再就是邊上站著兩名主簿,陳瑄一一看過去,笑一聲:“喲,人來得挺齊啊,這是要挖溝啊,還是要修渠?”
站在最邊上那名主簿還是有些眼光,瞧見陳瑄衣上補服,立即站出來,“回這位大人,我等受了詔令,在這裡等著築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