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譜子,也就沒去彈箜篌,而是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拿著傅硯的千里目往下看。
千里目是軍造司的產物,外形是個平平無奇的圓筒,但用它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是斥候必備的用具之一,所以曾經當過斥候的顧浮對千里目並不陌生。
可她還是出於好奇,把國師的千里目拿了來,因為國師的千里目和她用過的不同。
她用過的千里目,外面不過是一層銅皮,國師用的千里目可就厲害了,是鎏金的,中間裹著一層鹿皮,還鑲了好幾圈寶石,一看就很與眾不同。
不過效用上沒什麼差別,她看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把千里目放下,安安靜靜趴在欄杆上發呆。
不用聽顧浮彈箜篌,傅硯原本還挺高興,可沒過多久,他又開始感覺缺了點什麼,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這樣的“不習慣”使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時不時就會抬起頭,看顧浮一眼
顧浮發現了傅硯的異常,倚在圍欄上問他:“總看我做什麼?”
傅硯放下手中的筆:“你怎麼不彈箜篌了?”
顧浮直起身:“你想聽?”
傅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頭:“嗯。”
顧浮當即起身,走到擺放箜篌的地方,抱著箜篌彈奏了一首自己最熟練的曲子。
箜篌聲叮叮噹噹,也不知道是他聽習慣了,還是經過昨晚那首新曲子的摧殘,在對比中產生了美,傅硯突然覺得,顧浮彈的箜篌好像也……沒那麼難聽。
傅硯伴著箜篌聲,低頭做起自己的事情。
桌上的奏報有小山那麼高,由他先行審批決策,再送去御前。
傅硯翻開一份紅色的奏報,上面寫著顧家後日要招待東橋吳家的事情。
顧浮是傅硯的良藥,顧浮的婚事,對傅硯來說自然也是頭等大事,所以他擅自做主,將有關顧浮婚事的密報提升至重要等級,並每次都會扣下,不往皇帝那送。
看完這份有關顧浮的奏報,他裁了張紙條,並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
等顧浮離開後,傅硯讓小道童把這張紙條送去給安插在東橋吳家的探子。
東橋吳家雖不是什麼顯赫人家,但吳懷瑾是禁軍副統領,僅憑這一條,秘閣就不會放鬆對吳家的監控。
紙條在第二天早上傳到吳夫人的心腹嬤嬤手裡,那老嬤嬤揹著人看完就把紙條給燒了,回到主院伺候吳夫人梳妝用飯。
飯後,吳夫人挑選明日去顧家要穿的衣服,老嬤嬤一臉欲言又止,成功引起了吳夫人的注意。
“可是嫣兒又鬧了?”吳家向來子嗣單薄,吳老爺沒有兄弟姐妹,吳夫人也就只生了吳懷瑾這麼一個兒子,十幾年前家中的妾室倒是又生了一個女兒,閨名吳嫣,可不知是先天有缺還是怎麼的,吳嫣性子特別奇怪,三不五時就要惹出點事來。
老嬤嬤屏退了屋裡其他下人,彎腰在吳夫人耳邊低聲道:“不是嫣姐兒,是顧家。”
吳夫人眉心一跳:“顧家?顧家怎麼了?”
老嬤嬤:“夫人可還記得,顧二姑娘曾陪顧家老夫人在坐忘山禮佛五年。”
吳夫人當然記得,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選中顧家二姑娘。
因為吳家一脈單傳的情況實在是太邪門了,吳嫣的異樣更是叫她怕得不行,讓她覺得有什麼髒東西纏著吳家,讓吳家沒辦法人丁興旺。
所以她選了在寺廟待過五年的顧浮,想著經過佛法洗禮的顧二姑娘定能鎮住家裡的邪祟。
可老嬤嬤卻告訴吳夫人:“老奴聽說,顧二姑娘之所以會去坐忘山,是因為有高僧批言,說她命格不好需在佛門之地清修,方可改命。”
吳夫人一臉驚異:“當真?”
老嬤嬤:“夫人你想,若不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