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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彎腰抱起紙箱走進公寓,他沒匆匆放下紙箱就走。
既然他進來了,那就說明已經走完了心路歷程。
陳子輕去廚房拿剪刀劃開紙箱上的膠布,他把紙箱裡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樣樣地放回原來的位置。
幾個柴犬掛件,腳鏈,手機,還有大量滲透墨香的字畫。
陳子輕忙了一陣,手上有副字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他在記憶庫裡翻不到對應的片段。
那藥的藥效一個月後慢慢稀釋減退,怎麼個稀釋頻率和減退速度都沒透露。
可能是因人而異,也可能是有副作用。
陳子輕從吃下藥到現在,幾個月了,還是沒能完全脫離藥效殘留,但整體上沒什麼影響。
他幾乎都恢復了。
原來的手機陳
() 子輕不用了,
他也沒有充電開機翻一翻微信裡的聊天記錄,
他只是鎖好抽屜,倒退著走出書房,客廳,帶上公寓的門,走了。
雖然他們還年輕,雖然人生漫長,卻不一定就會再見。
再見了,也只能是好久不見。
當然,最好是不再見。
因為——時間向前走,人事已非。
季易燃今晚推掉了應酬,他的人跟他彙報過了,他的太太去過那間裝著上一段感情的公寓。
那些記憶已經全部歸位。
季易燃說不上害怕,遲簾的結局就是謝浮的結局,他們都是過去,只有他是現在。
根據他天的觀察,太太下班回來沒有分心晃神,或者睡在他身邊時說夢話叫前未婚夫的名字。
太太走出來了,放下了。
但是,鎖骨下面的紋身為什麼不是洗掉,而是用特殊方法隱藏。
季易燃於一次晚安吻後,一不留神放出了心底的陰暗面,他當場問出了這個讓太太難堪的問題。
原本溼||膩的氣氛驟然就變了樣。
“我用的辦法跟洗了沒區別,痕跡都沒有了,摸起來光溜溜,不是更好嗎。”陳子輕氣喘吁吁地推開季易燃,爬到牆角坐下來,背靠牆壁說,“正常的洗紋身要洗好幾次,疼不說,大機率會留疤,難道要我每次洗澡洗到那裡都看到疤痕?”
不等季易燃開口,陳子輕就又說:“還有,你親我鎖骨的時候親也會看見疤,你看了肯定會咬我,把我咬出血了,你不心疼啊?”
季易燃低聲:“心疼。”
陳子輕用手背蹭掉嘴上溼意,他不用另一半藥水,那就是洗掉了。
瞥了眼一言不發的青年,他要是用另一半藥水把紋身露出來,在他剛去過公寓的階段,他對著那行紋身,這好嗎?
陳子輕拔高音量:“季易燃,你不會是想要我紋一個‘季易燃的太太’覆蓋上去吧?”
本來他是想開個玩笑把這事翻篇,沒想到季易燃的眸光一閃,頗為心虛的樣子。
陳子輕頓時氣得拍床:“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跟前一個比較?不能過自己的嗎?”
季易燃起身過去,單膝跪在他面前:“別生氣。”
陳子輕大力拉扯被他壓著的被子:“我沒生氣,你出去。”
季易燃默默把被子從他身下撈出來,放進太太的懷裡:“你說你沒生氣。”
陳子輕說:“我讓你出去不是因為我生氣,我只是的單純的不想在這時候看到你的臉。”
季易燃皺眉:“我不帥嗎。”
陳子輕:“……”
他瞟了瞟近在咫尺的輪廓眉眼,很帥。
不氣了。
季易燃察覺到了愛人的心情變化,這才握住他的肩,把他抱住:“不會讓你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