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想起程詢的話,擔心地問:“可是,祖父,這樣好嗎?別家都不放煙花爆竹呢。”
“沒事。”程清遠道,“又不是在家裡慶賀新年。況且,效忠皇上重要,親朋高興也重要,偶爾為之,憑誰也說不出什麼。”
修衡放心了,又親了親程清遠的面頰,“祖父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程清遠和聲道,“外面風有些大,我一吹風就會頭疼。以後有機會,一定陪著你,好麼?”
“好。”修衡點頭,小臉兒上分明有著些許遺憾,“祖父要快些好起來。”
程清遠握住他的小胖手,柔聲道:“就快好了。”
在一旁一直笑吟吟觀望的程夫人,瞧著一老一小,心裡五味雜陳。
程譯、程謹聞訊之後,急匆匆來到正房,和唐栩見禮,跟修衡說笑。待得程詢安排妥當,兄弟三人與唐栩帶著修衡出門。
沒多久,柳閣老與蔚濱帶著數名錦衣衛、宮人來到程府。
程清遠料定他們來的目的,當即親自出面款待。
程夫人心裡十分不安,派人傳訊給程詢。過了一刻鐘,程祿代替程詢回來回話:“大少爺說了,什麼事都不會有,夫人儘管放心。”
程夫人這才踏實了一些,去了靜香園。怡君這兩日又有些嗜睡,傍晚便歇下了,也不知這會兒醒了沒有。
到了靜香園,怡君到了廳堂,笑盈盈地行禮,道:“醒了一會兒了,正想去您房裡呢。”
程夫人笑道:“那正好,晚間我沒吃幾口東西,一起吃點兒?”
“好啊。”怡君欣然點頭,扶著婆婆的手臂,在餐桌前落座。她已聽說了府裡諸事,料想著婆婆便是得了程詢的準話,心裡也是不踏實,坐在一起說說話、打打岔,總能稍稍緩解緊張的情緒。
柳閣老、蔚濱直到亥時才離開程府,回宮覆命。
程夫人回到正房,見程清遠坐在東次間臨窗的大炕上,神色平和,一如平時。
她撫著心口,長長地透了一口氣。
程清遠微笑,“怕我被扔進詔獄?”
“大過年的,這是說什麼呢?”程夫人嗔道。
程清遠唇畔的笑意加深,“只要皇上沒對我深惡痛絕,能一出手就將我扳倒的人,只有兩個。但是,一個沒有切實的憑據,一個有憑據卻不能出手。放心吧,我走不到身敗名裂的地步。”
“那些我不想明白。”程夫人擺了擺手,“一家人都安安穩穩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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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兄弟三人、唐栩和修衡,在程府附近的空曠之地盤桓到了子時。
期間,看著護衛、小廝燃放煙花爆竹,兄弟三個和唐栩也被勾起了興致,走過去親手燃放。
修衡躍躍欲試,走到程謹跟前,揚起小手,“三叔父,你手裡的香能給我兩根嗎?”
“這可不行。”程謹笑著撫了撫他的小臉兒,“你還太小,不能碰這些。”
修衡的小身子左右搖晃著,小胖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說:“我不放煙花爆竹,就拿一拿,都不行嗎?”
程謹忍俊不禁。
唐栩留意到,立刻走到兒子近前,虎著臉道:“你要做什麼?膽兒忒肥了些,當心我揍你啊。”
修衡竟是不以為意,仍是笑嘻嘻的,身形一扭,背對著父親,“那你打我呀。”
唐栩把他撈起來,大手在他小屁股上拍了兩下,“打你又怎樣?”
修衡歡快地笑著,“爹爹打完了,可不可以給我兩根香?”是捱打了,可是,一點兒都不疼。
唐栩嘴角一抽。
程謹哈哈大笑。
“給你,給你。”唐栩從笑得手抖的程謹手裡拿過兩根點燃的香,送到修衡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