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樣的性情吧?不喜的人與事,會在第一時間回絕,不介意方式傷人,從而免除日後波折。
隨後幾日,錢二太太又與香儷旋鬧過兩次,自作主張地派人來請香芷旋。香芷旋不予理會,根本不見傳話的人。
第一次她是不明就裡,擔心大姐受委屈,為著給大姐撐腰,自然會前去。知道原委後再去,等於是被一個無知婦人牽著鼻子走,便是佔盡上風,也會落人笑柄。
錢友梅把錢學坤家裡的事情當個消遣,沒事就問問香芷旋。
香芷旋說起來就是一腦門子官司,“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那邊的二房消停下來。”
錢友梅想了想道:“實在不行,給他們點兒實惠,讓他們回老家去。或者,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攆回南方算了。”
香芷旋苦笑,“咱們是外人,還是等我大姐夫拿出個章程來的好。唉,他這一段忙,忙過這一段再說。”
“說的也是。又沒惹到咱們頭上,可不就有點兒頭疼麼。”
這番話說出去之後,錢二太太那邊竟安靜下來。香儷旋過來的時候,提了提:“到底還是讓了一步,把一個每年進項幾百兩的小鋪子給了二太太。她要打理鋪子,還要給學均張羅婚事,忙得緊,沒工夫與我折騰了。”
香芷旋不由蹙眉,“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你還不如拿出點兒銀子來,讓他們自己從小本買賣做起,眼下倒好,怎麼把現成的買賣交給她了?進項幾百兩銀子在你看來是不多,可對尋常人來說是小數目?好多官職低的人一年能有幾百兩進項就是燒了高香。出手闊綽也不是你這個法子?我要是你,寧可跟二房算算總賬,讓他們開條件要銀子,你一次付清,之後分家各過各的,總比這樣好。”
“我這不也是沒法子麼?沒閒心總跟她為這點兒事情絮煩。”香儷旋扶額苦笑,“她日後要是還不知足,我會照你的法子行事——當然了,先要公婆同意。”
“你這日子可真麻煩。”香芷旋牽了牽嘴角,“她能知足才怪,日後不定還要出什麼么蛾子。我看都是給你慣的。”
“閉上你這烏鴉嘴。”香儷旋笑得有些理屈,“我總要看著公婆和你姐夫的情面,不好太過分。”
“興許你那樣做,正合了兩位老人家的心思呢。”香芷旋想了想,“就像你婆婆說的,話說不上去,心裡可是什麼都清楚。”
香儷旋直告饒:“好好好,你說的對,我都記下了。”
“唉,我說的也不見得對。”香芷旋擺了擺手,“我是生個孩子傻三年,舒心日子過慣了,凡事都難免想當然,你斟酌著行事就好。”
九月裡,寒哥兒能扶著座椅、窗臺站著玩兒上好半晌,最喜歡的遊戲是由母親扶著在大炕上站定,再撲到母親懷裡,母子兩個都會咯咯地笑。
寧氏每每見了,總是扶額,覺得香芷旋膽子太大了,也太心急了,說才八個月大的一個孩子,不需心急——認定了香芷旋是想讓寒哥兒早些學會走路,總是怕累著她的寶貝孫兒。
香芷旋失笑,寒哥兒可不用誰心急,他自己調皮,哪裡需要誰慫恿學什麼。
悅華來過一次,說三公主別的幾個心腹已經與太子搭上話,正在商議一些事。都不是朝夕間能拍板定論的事,他們回西夏的日子起碼要到冬日了。
到了九月末,宮裡一連出了兩間大事,都是關乎皇上安危的。是誰按耐不住下了狠手,不言自明。
先是皇上的膳食裡被人投了毒,幸好皇上身邊的宮人甚是得力,及時發現了。這件事是襲朗私下告訴香芷旋的,知情人很少。
第二件事,則是傳揚得滿城皆知:皇上常年居住的養心殿走水,火勢很大。
這件事是趙賀及時告訴香芷旋的,為的是告訴他襲朗又要三兩日不能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