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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香芷旋沒有那麼多人手、眼線,如果香儷旋沒有同在京城,被她利用,實在是容易。
名義上是姐妹的兩女子,此次相見,再無隻言片語。
香若松由襲府的人接到了城西別院。
他是文弱書生,但是趨近別院時,仍是無法忽略方圓百里之內的森冷殺氣。
由此,不由仔細打量別院周圍環境。
終是明白襲朗為何要將家眷送來這裡,這實在是個好地方,容易佈局,有人來襲的話,能夠一早得知、從容應對。
在襲府卻不行,府邸處於京城,一再與人交手的話,自家的人無所謂,近鄰卻容易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並且,那樣的地方易攻難守,太耗費人手和精力。
田衛得知香若松過來,一早候在外院,將人請去香儷旋房裡。
有些年頭了,他們兄妹三個,不曾齊聚一堂。
他看著坐在那兒裝啞巴的香綺旋,唇邊浮現譏嘲的笑。
他只與田衛說話,詢問之後,道:“我要將這個人帶回香家,賞她一碗得了瘧疾的藥,你去稟了你家夫人,問她同不同意。”
田衛稱是而去。
香儷旋到底有些驚惶。賞一碗疑似得了瘧疾的藥——香綺旋便沒了活路。
香若松留意到了她的神色,目光有點兒複雜,“再給這禍根活路,香家、襲家都會因她蒙羞。收起你的婦人之仁。”
香儷旋一張臉漲得通紅,訥訥稱是。
香若松見香綺旋身邊有兩名身形粗壯的婆子,道:“將她綁了塞住嘴。”投向香綺旋的眼神,猶如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香綺旋掙扎著,發出嗚咽聲。
香芷旋沒猜錯,香綺旋一看到香若松,便會失去冷靜,便會恨不得將所有惡毒的話都說給他聽。
但是,如今的香若松已非以往,再也不屑與香綺旋這樣的人唇槍舌劍地相對奚落。
香儷旋不由細細打量了香若松幾眼。
他目光清明,氣度沉穩,早已沒了她印象中透著狡詐的精明、算計。
他變了很多,跟阿芷一樣,變得讓她有些時候會恍惚,覺得分外陌生。
田衛很快折回來,道:“夫人說,這是香家的人,大舅爺隨心所欲地處置便是。”
香若松頷首,起身要走。
“大哥……”香儷旋羞愧難安地喚住了他,“我以為她已非往日……該早些告訴你或阿芷的。”
香若松淺淺一笑,“我也該一直命人留意她的動靜。”
“我……”香儷旋走到他近前,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是不是越變越笨了?”
香若松一笑,搖頭,“也不是吧。處境不同,人的變化也就不同。若有選擇,我與阿芷也不會有今日,都是處境相逼,沒得選擇。等大局安穩下來就好了。”他凝了香儷旋一眼,“沒有誰會願意一直算計、狠毒、懷疑所有,你要明白這一點。”
香儷旋想了想,垂首稱是。
“安心留在這兒,別出門走動。不能幫阿芷,也不要給她添亂。”香若松叮囑完,舉步離開。
之後,香儷旋聽說,香若松走之前,讓香芷旋幫忙備了一碗藥。他親自給香綺旋灌了下去。
如此,便是路上有人要搶走香綺旋,也無妨。
香綺旋,只有等死一條路。香若松自會將她的夫君弄回來,妥當善後,給一個聽起來名正言順的說法。
過段日子,世間再無香綺旋這個人。
起碼,再不會有人能給香家、襲家平添汙點。
香芷旋從頭到尾都沒見香綺旋。
細品了兩日,她終於明白了香芷旋的用意:襲朗在外面應對兇險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