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雪笑了笑道:“叫上樑大哥一起。”
江盛雪臨走時把江義夫婦的靈位設在偏房,掌櫃一早就和住進來的人打過招呼,所以這邊沒人。江盛雪推開門進屋,月光斜斜的照射進去,微弱的光下勉強能看見靈位模糊的影子。江盛雪點亮兩側的蠟燭,給夫妻二人上了一炷香,跪下磕頭。
梁簡走在後面,他做為一個外人,只上了一炷香。江義的靈位旁邊就是江夫人的靈牌,上書:愛妻陳秋之靈位。
他們夫妻恩恩愛愛一輩子,但願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還能在一起。
江盛雪說來祭拜梅爭寒不疑有他,這會兒祭拜完江盛雪卻不忙著走。她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眼神一直盯著江義的靈牌,看起來心事重重。梅爭寒怕她想起從前的事過於憂傷,俯身在她耳邊道:“盛雪,夜深了,我們明天還要去對付那群蠱師,早點休息吧。”
江盛雪沒有動,依舊盯著江義的靈位,輕聲道:“對付蟲人砍首並不是最有效的,以火攻一勞永逸。但是在滇西火葬是被禁止的,他們認為肉身不能完整下葬靈魂就不能得到安息,生者要為死於火海的人日日誦經,祝他們早日脫離煉獄之苦。所以對付蟲人,很多人都不會選擇火攻,我剛才不說也是因為你們用這個法子對付那些百姓可能會招來他們親人的反抗。我爹留給我的東西里面有蟲人的解法,我願意試一試把他們都救回來,而不是看著他們這樣白白的死去。”
梁簡料到江盛雪把自己帶來靈堂是有話要談,但沒想到她說的是這件事。梁簡在心裡輕嘆一聲,抬手一揮關上兩側的大門,把清冷的月光都擋在外面。他走到江盛雪身後,道:“你爹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死的,對嗎?”
江盛雪閉上雙眼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嗯了一聲算是承認梁簡的猜測。
蠱師入侵樵縣並非一朝一夕,他們早就在這裡建立一股隱暗的勢力,如果不是江義以一己之力從中做了阻攔,只怕樵縣的困局在紅葉城尚未爆發時疫時就起來了。可江義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梅爭寒被兩個人的話弄的有些糊塗,這和當初江盛雪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他不解的看著二人,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師父不是因為得罪縣官才招來殺身之禍嗎?他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梁簡對梅爭寒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太激動。
江盛雪壓下心底的傷感,起身走向梅爭寒,看著他道:“之前是我騙你的,雖然這件事情的確和縣官脫不了干係,但背後黑手卻不是他。爹臨終前放不下你,怕你衝動之下去為他報仇,便讓我瞞著你。我們的力量對於那些人來說真的太渺小了,爹是不想看著你去白白送命。”
江盛雪說到後面聲音有些哽咽,那個時候她和梅爭寒無依無靠,又怎麼鬥得過處心積慮的蠱師。為了能和梅爭寒活下來,她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仇恨。
梅爭寒苦笑起來,他師父果然瞭解他,連他想做什麼都猜到了。他有些難過的退了幾步,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沉默好一會兒,才看向江盛雪:“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前因後果了嗎?”
第71章
毫不誇張的說,江義是個奇才。他的醫術在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不僅如此他在蠱上同樣造詣匪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蠱師,就連梅爭寒也只是知道他師父對蠱很感興趣。江盛雪是江義帶大的,跟在他身邊學了很多關於蠱術和醫術方面的東西。
蟲人在滇西被禁止,但是耐不住有人嘗試。江義就曾遇見過用蠱蟲培養蟲人的蠢貨,那個時候他也束手無策,只能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逐漸失去溫度。而此事給江義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從那時起便開始專研和蟲人有關的東西,終於找到破解之法。
可是這東西是一把雙刃劍,能破解蟲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