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可以完善蟲人之法,江義最終沒有讓它問世。他只是粗略的記載一個大概以防不時之需,更詳細的東西他口述給江盛雪聽,讓她能記住多少就記住多少。
那群滇西來的蠱師一開始並不是衝著江義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把這裡變成自己培養蟲人之地,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裡也有一個厲害又愛管閒事的蠱師。江義幾次破壞這群蠱師的計劃招來懷疑,蠱師大會上他們旁敲側擊猜出江義的身份,開始有預謀的計劃除掉江義。
對於那些暗處的危險江義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沒有退縮,而是和這群人鬥到最後。他的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拿不起刀劍的鄉野大夫,可是他身上有著不屈的熱血豪情。他以一己之力守護整個樵縣的百姓,默默地對抗那些外來的敵人,並把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他的死沒能結束這一切,能完善蟲人之法的東西還是被那些蠱師知道。他們威逼利誘江盛雪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完整的記錄,卻低估江盛雪的倔強,兩相周旋之下,因為梁簡的介入,江盛雪得以逃出昇天。
江盛雪對梅爭寒的隱瞞是出於江義的考慮也是出於江盛雪的擔憂,她心知這種東西知道的人越多給她和梅爭寒帶來的麻煩越大,所以她一直閉口不談。甚至在逃亡路上被梁簡旁敲側擊時,也保持沉默不肯多言。
江義之死真相大白,梅爭寒沒再追問江盛雪什麼。一直以來他們兄妹二人就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選擇。
樵縣困局也從單純的蠱師入侵變成復仇之戰,仇人梅爭寒已經手刃一個,其他的自然也不會放過。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在衝動行事,而是老實的聽從梁簡的安排。
次日,天剛矇矇亮,一|夜無眠的梅爭寒從床上爬起來。為了不驚擾梁簡,他的動作放的很輕。他下床穿上鞋子,提上自己的銀槍出門。
梁簡在黑暗中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著梅爭寒的床,枕著手臂躺著,直到聽見門外練武的聲音他才起身。梅爭寒心事重重一|夜未眠,梁簡同樣如此。盤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直到四周寒氣漸起,梁簡才披上衣服出門。
他推開門倚靠著門框,藉著朦朧昏暗的晨光欣賞梅爭寒練武的英姿。少年心裡揣著事,手上的動作浮躁而狂亂,掃起一地枯葉,發洩心裡的不甘。
梁簡一直沒有出聲,等梅爭寒練完槍法回身瞧見他時,他才彎了彎嘴角。梅爭寒在原地頓了片刻,提上銀槍過來。
梁簡為他拂去肩頭落葉,溫聲道:“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糾結嗎?”
梅爭寒點頭,也不嫌地上的石板涼直接坐下去,揪了一根枯草拿在手上。他看著露白的東方,心裡是對過往的懷念。他曾在心裡默默發誓要保護好江盛雪,不讓她受委屈,可是現在看來他才是被江盛雪護著哪一個。他空有一身武藝到頭來卻不能為江盛雪遮擋風雨,若不是遇見梁簡,說不定他和江盛雪的下場就如同他之前做的那個噩夢一般。
武力不能變通和蠻力也沒什麼兩樣,單一的武力又怎麼比得過權利。
梁簡在梅爭寒身側坐下,將他的銀槍放到另一邊,道:“要是還想不明白就和我說說,其實我挺好奇你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還和那群人爭鬥,有魄力有膽識,頗有幾分江湖俠客的風采。”
梅爭寒忍俊不禁道:“我師父就是個醫術不錯的普通大夫,心腸軟,看見不平事總愛去管一管。你看,盛雪就特別像他。我印象裡他對很多事情都看的很開,唯獨不喜歡官場,可是這一次他卻做了本該當官的人去做的事。”
蠱師入侵,殘害百姓,這本該是縣官該管的事,最終卻讓一個大夫接過擔子。梅爭寒不知道他師父去阻止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單純的又是因為善良作祟,還是深知就是告訴官府也無濟於事。他身為蠱師瞭解